石磯的話讓九尾雲裡霧裡搞不清楚,他去問兄長,兄長也隻笑而不答,但卻再二三的囑咐起九尾莫要太過靠近石磯。
而去問其他人的話，碧雲說不知師父口中何意,而石玉哲似乎明白些什麼，卻也是閉口不談，隻告訴她說：“也不必聽的太認真,畢竟石磯他與你不同。”
自然不同了，九尾心想：仙長是得道的高人,而她卻是妖,其中的差彆就如同天地之大。
而拋給她這個問題的石磯定然也不會去管九尾,仿佛是忘了今天的事。每日隻是照常做著餐點,把九尾給喂飽了，再任憑她去頭疼。不管如何拐彎抹角的試探,也絕對不會說一個相關的字眼。
因為石磯想要九尾交出來的從來不是一個是答案，而是她從中悟到的一些東西。
善也好惡也罷，每一個開了靈智的都有不同的答案,石磯隻遵守自己的，也不會隨便讓認識的什麼人按照自己的三觀活下去。
從小拜他為師的彩雲和碧雲被他教導，觀念與他相似本就是自然。狗子或許會因穿越前後皆不是人而對其中一些分界線稍模糊點，但因為總是聽慣了自己的話，習慣從他那學來東西，也沒太多不一樣的。
其實也明白，多少是和彆人不一樣,畢竟看過幾千年後的繁華和思維方式上的百花齊開，不敢說格局略大，畢竟再怎麼大石磯自己也不覺得能超過聖人去。隻能說稍微比旁人看的遠一點，對‘開了靈智’這個存在也少少的有一點與自己沒什麼兩樣的念頭吧。
九尾這兩天就跑著在河邊呆著去了，看那那嘴巴裡長滿了牙齒的魚捕食河裡其他所剩不多的小魚，再看它又因為找不到食物餓到難以行動，最終死於水底的卵石上，而死去後，又淪為其他更小，小到幾乎看不見的蝦米的食物。
似乎有什麼從九尾的五臟六腑內彙聚到一處，她懵懵懂懂的看著這一切，然後突然原地坐下，入定。
萬歲狐王看為九尾看護周圍，見小妹這麼快就入定，因不知是福是禍而多少有些擔憂。不過還好，當九尾近乎兩月後清醒過來時，心境修為俱有所增長，算不得是一場禍。
九尾睜開眼後就瞧見了兄長，她也化作人形，還是與之前沒什麼區彆的鮮豔明亮，隻是瞧著有些安穩，似是一夜之間多長了十幾年的歲月。
“兄長，護法辛苦了。”
“瞧你有所收獲也值得了，況且小兩個月而已，此處並未有敵妖尋釁，也無□□人來拿，輕鬆的很。”
九尾目光在兄長身上掃射一番，果真好似連點風都沒吹過一樣，和往日護法不能相提並論。
隨後幾日，石磯和九尾好似都忘記了那日有關善惡的問題，一個不追問，一個閉嘴不言。石磯明白，九尾心裡有數，隻是這個有數到底是什麼，卻是沒必要說給彆人聽的。
狐王還是會告誡九尾不要太放肆，至少在石磯的麵前不可。他看得比小妹明白，這仙長很是與眾不同，旁的什麼開了靈智便會自然的有個遠近親疏，論起善惡賴，當然是先分血親族群，能大義滅親的終究是少數。
但狐王心裡頭覺得，這能大義滅親的，一定會包含眼前看似溫和好說話又不問世事的仙長。
而且，仙長他雖然身負功德上，卻有一股揮之不去的妖怪血腥味纏繞。之前一定因為什麼將不少妖怪斬殺，而且並沒有因此而損了半分的功德。
這樣的人，將來必定成就一番功績，或以大美德名聞天下，或許……又以殺行善而鑄造一番傳說，若是屠殺萬人萬妖便能拯救蒼生，他恐怕會毫不猶豫的下手罷。
狐王能上看明白這一點，才會擔心九尾湊得太近會招來災禍，既然避開了軒轅墳那一場，他也不希望接下來還有什麼無法預料的。
又是半月過去，此時碧遊宮內燈火通明，有四大弟子中三位站在原地，而金靈聖母獨獨跪在通天教主前頭。通天望著下頭跪拜的金靈聖母，歎氣：“封神乃是的三教共同商議，亦是吾等所有的災禍，吾本不該成全你的。”
師父甚至連趙公明都逐出師門外，生死不管。金靈聖母她能不知封神榜一事影響頗大？但她還是來求師父了。不為彆的，隻因師父先去雖然說過擅出洞府者逐出師門，也說過若在朝廷做事不算其中。
金靈雙目通紅，道：“我知師父乃截教教主，需得為整個截教考慮，但聞仲乃弟子親徒，此番就此滅絕，實在不甘心。”她一邊說著，重重的磕了頭：“請師父贖罪。”
“吾截教截那一線生機，雖說聞仲逢不得絕字，但也並非不能更改。”通天心中長歎一口氣，罷了罷了，演算過後，知其生機在何處，說：“該你師弟石磯走這一遭，去將聞仲帶回他無名山看管，或另有機緣。”
聖人說著，喊來伺候的白鶴童子：“無當聖母先前三日與吾說過，她徒弟該來，請我算過。恰好也在無名山中，無當，你與白鶴童子一起跑一趟無名山，入了無名山中，見到了便知曉誰該是你徒弟，若收了徒，不必再來我這裡，自回洞府。”
無當聖母當下應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