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事之後,他走到火鳥身邊,從他腰間搜刮出一把至今血跡還在的匕首,他知道,那是夜槿的血。
“這匕首是讓你防身的,不是讓你殺我家人的。”他冷冷道,“明天八點室內客廳集合,誰撐不住了要去醫院,踏出這個白家大門我就讓他墮入地獄!”
……
“這藥膏還真是有用。”他才上過一次藥,可傷已經快要有愈合的跡象了,這是好兆頭。
夜槿怕白曉等久了,五分鐘不到洗好了澡,出來的時候連頭發上都還滴著水,白曉還是幫他吸乾了頭發上的水分,才撕開透氣貼的。
“裡麵難受。”他說。
白曉哦了一聲,“是有點,不過比皮外愈合好一點,你想撓都撓不到。”
“……”確定是好不是壞?
她照常用冰塊放在表麵的傷上等它慢慢融化,融進血肉裡,夜槿感覺那裡的瘙癢暫時止住了,有種冰涼的感覺。
“今晚情況特殊。你有我手機號碼吧,明天什麼時候下班有時間了就打個電話,行了吧?”
男人的眸子微亮,“微信來得快。”
兩人加上了好友,但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
他認出了那是個情侶頭像。
……
翌日,鄭歡顏早早地起床做了一桌的早餐,還特意做了白曉最喜歡的鱷魚粥,想著她昨天那麼早起床應該給她吃好點,誰知道今天最晚起床的人就是她,夜槿已經上班去了,熱粥都冷了。
“昨天天沒亮就起來了,今兒日上三竿才起,你作息不能規律一點?”
鄭歡顏責怪般看她一眼,白曉漫不經心地哦了一聲,“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有什麼辦法。”
“就你原因多!”
她坐到白震濤從廚房給她端出來的一碗粥,眼睛亮了亮,嘴巴一甜,“媽最好了!”
鄭歡顏嬌嗔地瞪她一眼,“不給你做鱷魚粥就不好了是吧!?”
昨晚吃的都吐了,昨晚睡覺的時候難得餓到肚子叫,今早恰好遇上最想吃的鱷魚粥,白曉第一次露出狼吞虎咽的吃相,白震濤不但不嫌棄,反而還一臉寵溺地摸著她腦袋,“慢點吃,廚房還有。”
“小九你表嫂快生了,過年的時候我得回巍城幫婆婆看看。”
白曉的表哥的母親,也就是白震濤的妹妹,從小就離開了他,聽說他妻子是他的青梅竹馬,家庭不比他富裕,家裡的人不是很能及時地照顧她,她作為家裡的長嫂,自然要負起這個重擔。
聞言,白震濤笑著在她唇上點了一下,“辛苦了。”
她睨著一旁認真喝粥的白曉,“你去不去?”
被問到的女人眼神一冷,“不去。”
鄭歡顏好像早料到她是這個反應,“也行,那你就照顧一下阿深吧,阿深過年剛好回國,也好。”
好個屁。
“……乾嘛要我照顧他。”白曉不滿地蹙起秀眉,小叔打小跟她就不對眼,彆說她跟小叔沒血緣關係,就是和……也沒關係。
他真以為自己是神啊,人人都要圍著他轉。
“不你去誰去。”鄭歡顏一聽她不耐煩的話那氣就不打一處出,小臉嚴肅地繃緊,一板一眼的樣子好似要替覃深申冤一般,目光瞪向白曉。
“他沒走之前對你那麼好,啊,你要上學人家邊上班還邊來回兩趟親自接送,你闖禍了是誰幫你擦屁股?!你生病了誰急得上竄下跳地?你惹火了太姥爺是誰替你說好話替你整整跪了一夜?你被關禁閉的時候誰冒著被太姥爺懲罰的危險帶你去玩?哦,人家一走你就把這些全都忘了啊?”
“……”白曉被鄭歡顏懟得無話可說。
不過她想說,拿十幾年前逗打點小事作文章,媽你也真夠不嫌煩的。
而且,當年接送是因為他上下班順路好吧!
她生病那會兒他緊張是因為她吃了他給的冰鎮西瓜!
被太姥爺關禁閉那會兒白震濤出差,她求了他好久好久他才帶她出去!
至於他罰跪那晚,和她明明是兩件事,是他自己違背了太姥爺的命令不願意聯姻,關她什麼事?
可大家都以為,小叔對她已經仁至義儘。
“我沒忘,”她懊惱地把煩躁的目光收了回來,“人家說不定還不想看見我呢。”
國外美眉那麼多,說不定現在他早就已經左擁右抱夜夜笙歌呢。
說不定早找了個金發碧眼的女人結婚了。
白曉覺得鄭歡顏的邏輯有問題。她剛剛說的這些白震濤也有為她做啊,為毛她就說覃深。
emmm……心疼俺爹一秒。
白曉砸吧了嘴,想了想,覺得自己的想法非常有道理,於是自信地揚著笑臉,“再說,他拿著太姥爺對他的疼愛恃寵若嬌,在榕城橫著走都行。”
白老太爺對覃深的疼愛超乎他們所有人的想象,要不是一個姓白一個姓覃他們真以為覃深才是白老太爺的親孫子。
聽後鄭歡顏沒有接受她這種理由反而用力地瞪回去,仿佛是一種變相的指責。
“他又不是螃蟹,乾嘛要橫著走?”
白曉“……”她發現最近口才有些下降,看來回去得好好練練才行。
不然都說不過某個得理不饒人的女人了!
白曉冷哼一聲,白震濤輕笑著打斷這場沒有硝煙的口水戰,臉上並沒有煩惱之意,反而多了些幸福感,一種有家人在身邊拌嘴的滿足感。
“行了行了,一人都少說一句,嗆來嗆去最後兩個人心裡都不舒服我該先安慰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