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這麼瑕疵必報的人,彆說我不放過白熠辰,就是我放過他,我日後也未必會活著。”
鄭歡顏哪裡見過這樣的場麵,她雙眼含淚,看著本就是植物人的男人,當場昏厥。
車子每往上靠近一分,白曉的心就揪得更緊,憂傷的眉真切地蹙起了一絲絕望。
夜槿感覺她的手越來越冰涼,抿唇,什麼也沒說。
“停車!”
遠處傳來一陣刺耳的刹車聲。
終於,他們把車開到了山峰之巔,最危險的地方,前方的人凶神惡煞地用槍敲打他們的車窗,“下車!”
隨後是慌亂的腳步聲,白曉看到覃深隨意將男人放在地上,眼睛一下子酸澀了。
“小九!”
“覃深!”白曉下車連腦袋上的槍都沒注意,邁開步子就要朝覃深的方向去,夜槿一把將她摁在懷裡,“危險!彆去!”
“你終於來了啊。”覃深臉上的憤怒和愧疚消散了一半,在她冷靜的眸光中,強忍著怒意依舊柔聲細語地說。
他嘴角勾著誌在必得的笑意。
覃深看著她痛苦,手足無措,手裡的握著槍不禁慢慢收緊,一向肅殺的眼眸迅速閃過濃濃的殺意。
夜!槿!
白曉剛要抬腳跨步,手臂一左一右被人拉住,白震濤對她搖頭,“小九,彆過去。”
見狀,對麵的男人是囂張到花枝亂顫,“哈哈哈哈!”
但他手裡有白熠辰,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他好像已經受傷了,手臂上腿上都是血。
白曉紅著眼,就差拿把刀把他砍了。
他還是不是人!
“覃深!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都給你可以了嗎!你把他放了!”
“我要你,你也給?”他挑了挑眉,挑釁般掠過了她身後把她保護得嚴絲密封的夜槿,“他舍得?”
“我跟他沒有關係!”白曉急忙撇清關係。
夜槿心涼了半截,俊臉也不禁沉了幾分。
覃深並不相信她的一麵之詞,反而幽幽地把目光轉向了白震濤,“哥,你舍得麼?”
白震濤心比較狠,他把薄唇抿成一條直線,一個字一個字地,他說,“你、妄、想!”
夜槿深深地看了眼覃深。
“他說了不算!”白震濤想把白曉帶走,白曉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一把將他推開,眼裡閃著的淚光多讓人心疼,“你不是想跟我結婚嗎?好!我跟你結婚!你把辰放了!”
覃深嘴角的笑容又陰冷起來,“你以為我還會再相信你?”
“你!”覃深用槍指了指白曉,又點了點身旁的位置,凶神惡煞地,“過來!”
“不然我一槍崩了他!”他蹲下身子槍口死死抵著白熠辰的太陽穴,絲毫沒有留情。
“不要!”白曉馬上就要脫離他的懷抱,夜槿先一步將她鎖在懷裡,“不要過去……”他也在求她……
夜槿害怕,他也不知道害怕什麼,人生第一次如此惶恐,她還在他懷裡,夜槿的心卻空了一半。
“不要過去……”
他的低聲線微微顫抖,白曉一根一根把他的手指掰下來,眼神從未有過的決絕,含著淚的眼裡沒有往日的靈動,“……”她動唇說了一句什麼,白曉一點點脫離他的掌控,她笑著,很好看,夜槿的心卻空了。
“把她帶走!”白震濤是絕不允許白曉犧牲自己去換得一個不值得的生命的。
白震濤在白曉走出去的前一刻將她往夜槿懷裡狠狠一推,夜槿還沒考慮好到底要不要丟下那個人,白曉先一步跪了下來,淚流滿麵,“爸!我求求你!我不可以拋下辰!爸!”
此時慕涼城恰好趕來,白震濤憤然咬牙,“小九!他已經是個植物人!他沒有多大幾率醒來的!你彆傻!”
聞言,慕涼城扶額。
事實確實是這樣的,可是這樣被他說出來,顯得他徒弟很傻。
“哈,那你們就見證他粉身碎骨的一刻吧!”
覃深一把抓起男人的衣領,手臂上青筋暴起,往懸崖邊走了幾步,看到他半個身子已經懸在外邊,白曉整個人都瘋了。
“不!”她拚命地磕頭,眼淚像斷了線的風箏,“他沒死,他還有救,爸我不能放棄他!”
鮮血順著她的額頭直接流了下來,白震濤心疼之餘,一時間被她的執念打敗。
“你把他放下!”得到白震濤的應允,白曉踉蹌地跑過去,不敢靠近,怕他起了應激反應,又怕他惱羞成怒。
覃深冷嗤一聲,將男人隨意地丟棄在一邊,白曉下意識去接,覃深一把將她的後頸捏起來,眼神凶狠,“吻我。”
她呆怔著,覃深沒有那麼多的時間,用槍口戳了戳她的小臉,“快點!”
夜槿眼睜睜看著她踮起腳雙手搭在覃深的手背上,雙唇相接,那一刻,什麼叫撕裂了心臟的口,隻有他知道。
夜槿攥緊拳頭,本來喜怒不形於色的他,今天連呼吸都亂了幾分。
“你該死。”
覃深沒等到溫軟的吻,白曉趁他鬆懈時奪走了他的槍。
她臉上的淚痕還沒乾。
迅速扣下扳機,彈殼卻是空的。
所有人都愣怔的時候,隻有覃深勾著一抹詭譎的笑容。
慕涼城小聲嘟噥了一句“我沒心思看苦命鴛鴦。”刀光劍影間,一根毒針狠狠擊中了他,“呃嗯!”
夜槿看準時機,穩穩地將白曉拉了回來。
覃深從手臂拔出毒針,血色完全掩蓋不住針上的劇毒,他神色隱晦陰狠,“又被陰了,你們既然這麼喜歡玩黑吃黑,老子今天陪你們玩玩!”
覃深在所有人沒有預料的時候他手裡多出了一把匕首,正朝白熠辰的心臟狠狠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