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曉當然是不會打擊她脆弱的小心靈。
可就是那一天,夜檸兒從遊樂場回來後整個人就病倒了,而之前白曉給她的藥丸之前就被她吃了,本以為過了那幾天就會沒事,可這病來勢洶洶。
“哥。”
夜槿大概有幾個月沒有見她,夜檸兒卻好像渡了劫一樣,整張小臉憔悴得不行。
她最近身體總好像有預兆似的,感覺隨時都會睡過去,她不敢睡得太死,眼皮子底下有一圈青色。
白曉也心疼,給她開了些安眠藥讓她好好睡上一覺。
等她氣色好不容易恢複一點,可程落繁突然一個電話打過來,“我就知道我哥那第四春要來了!雖然我對我哥沒什麼太強的占有欲,但一想到對象是趙靜靜我就有點來氣。”
夜檸兒一愣,腦海裡隻有那句對象是趙靜靜。
夜檸兒強顏歡笑地和她聊了幾句,她最近身體都不太舒服,程落繁也沒有多想,隻讓她多多休息。
從程家搬出去,程凱默並沒有阻止,隻是要求她一日三餐準時給他發照片,他要保證她過得好。
而夜檸兒屏蔽程凱默的朋友圈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現在她還是忍不住點開來看。
半小時前發的朋友圈,隻放了一張照片,他攬著趙靜靜,趙靜靜難得小鳥依人地依偎在他肩上,表情很幸福,笑得比平常更柔情。
視角是趙靜靜的,應該是她拿著他的手機拍下來的。
原來是官宣了啊。
原來他不是不會甜言蜜語討好女生,隻是分人,他隻把她當成一種責任,所以她怎樣都無所謂,隻要好好活著。
夜檸兒笑著笑著臉上就濕潤了一片。
其實愛情也沒有那麼甜,不是每個人都是程落繁,會遇到一個時時刻刻在她身邊護著她的三少。
腿邊小樹在不斷地蹭著她,夜檸兒收起眼淚,故作堅強得地把它抱起來,“我不哭,我很堅強的,我帶你出去走走。”
夜檸兒穿好衣服打開門剛好撞上來看她的夜槿,“去哪?”
“哥,裡麵太悶了,我出去走走。回學校拿點東西。”她低落又帶著點哭腔的聲音夜槿隻以為她是生病,她小時候就這麼嬌弱,就是個愛哭包。
“我陪你。”
“不用了哥,我就是透透氣。”夜檸兒這樣他怎麼可能放心,直到夜檸兒再三保證她不會出事,夜槿還是讓一個下人跟著她。
夜檸兒妥協了,到了樓下,下人被她趕走了。
“彆跟了,有司機,我馬上就回去的。”
司機把她送到學校門口,外來車輛不能進校的,可能是程凱默跟保安熟,偶爾會把她送進去。
夜檸兒壓根沒有什麼值得留戀的東西放在學校,她從北門進,從西門出。
都說散步可以讓心情變好,夜檸兒漫無目的地走,不知不覺間就走到了程家,隔著很遠很遠,她看到了程凱默的車剛好停在門口,副駕駛座上下來一個溫婉賢淑的女人,他走過去牽著她的手,一起進了程家。
她的眼睛瞬間酸澀不已。
她以為對程凱默沒了幻想,心就不會疼。
可是看他這樣大大方方地牽著另一個女人的手,還是忍不住心酸。
夜檸兒深深意識到她在程凱默眼裡可能連一個妹妹都算不上。
是啊,她本來就不是程家人,她隻是寄住在這個家,他們對她已經仁至義儘了,這種時候還需要對她怎麼樣呢?
夜檸兒站在原地不知不覺地落了淚,直到小樹凍到在她身邊直打轉,她才牽強地揚起一絲笑容,小手在它臉上點了點,“對不起啊,冷到你了。”
她抱著小樹往回走,路過一座橋的時候她忍不住駐足,零下的溫度讓河水都凍成了冰。
小樹開始學走路的時候她就經常帶它到這裡。
橋邊風很大,長板凳旁邊是一顆很茂盛的榕樹,始終抵擋不住嚴冬,該掉的枝條還得掉,有點像枯死的老人。
像不像人的生命?
可惜,樹在春天也有發芽新生的時候,而她的春天,也是死氣沉沉地。
……
吃過晚飯,趙靜靜沒有留下過夜,程凱默把她送回家的路上,視線一眼掃過橋邊的一抹身影,月光下,顯得形單影隻,很淒涼。
男人薄唇微抿,眸中閃過複雜的神色。
“靜靜,我突然想起公司有工作沒完成。”
他隻要說一句話趙靜靜就能明白他的意思,她也不是胡攪蠻纏不講道理的人,反而她很能理解他的工作。
她住的地方和他公司地方向並不同。
“你先忙吧,我自己打車回家。”她下了車,程凱默等她打到車之後才開車往回走。
夜檸兒也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隻是當程凱默出現在她麵前時,她想笑,但她的臉都是僵的。
“怎麼一個人坐這?回去坐坐?”
“我等會兒就回學校,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