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先一個叫江二娣的,是村子裡出了名的無賴,此刻青天大百日的滿臉通紅,渾身酒臭,彆的人都訕訕往後躲了,他獨獨上前,腆著笑臉:“喲,董老師回來了啊。你兒子立功了啊,不過頭上帽子綠油油。反正他們又沒結婚,早叫他踹了那離婚女人早好,也便宜下我這光棍佬啦……哈哈哈……”
董月荷的眼睛“嗖”的就紅了,那麼斯文的人,愣是臉氣得直扭曲,揚手一耳光甩到江二娣臉上!
江二娣捂著臉,立刻突了眼:“你敢打我?!我打死你!”
他可不是善男信女,扒寡婦門挖絕戶墳的事兒沒少乾,揚起巴掌就朝董月荷狠狠抽過去,旁邊人忙拉開他:“江二娣彆犯糊塗!”
江二娣拳打腳踢的,發起了酒瘋,一味朝著董月荷衝過去:“彆拉我!這婆娘打我!”
三四個大漢拉不住他,董月荷向後退一步,眼底閃著冷光:“打你就打你,嘴臟心臟!你媽死得早沒人教你,老師好好教你!”
江二娣越發發了狂一般,梗著脖子唾沫星子亂飛:“怎麼地?偏袒你那破鞋兒媳婦啦?四眼婆,彆以為你當老師就了不起啦,不也就是個臭教書的。老子大把錢,一年存銀行的利息拿出來都能甩扁你!”
旁邊人苦勸“算了算了”,江二娣倒越發變本加厲,一聲聲叫罵,含媽量極高。
混亂引起了台上注意,袁媛一回過頭看,叫道:“老師!”
江胄也早就發現了,江入海一把摁住他:“彆衝動!你才立功,尋釁滋事的話就不好了……”
但區區一個江入海怎麼可能摁得住江胄,男人眼睛都紅了,反手一格,輕輕鬆鬆把用儘全力摁自己的江入海撥道一邊去,就要朝江二娣過去。江入海捂著眼睛快哭出來了,心裡恨透了江二娣,“你何苦惹那怪獸……”
離得台上近的人們紛紛要阻攔江胄,然而最多也就是跟江胄打個照麵,就被那活閻王降世般的神情給嚇得又紛紛後退。一隻細長的女人手從後麵挽住了江胄胳膊,江胄猛一回頭,啞聲道:“讓開。”
袁媛仰臉看著他,小臉急得煞白,搖了搖頭,堅定地說:“江胄,你不行。放著我來。”
讓人驚訝的是,江胄還真的停下來了。
袁媛越過江胄,快步上前,一巴掌打在江二娣沒有被打的那邊臉上。眼看著江二娣要發狂,袁媛先一步開了口:“狂什麼狂,有兩個錢了不起了是不是?灌兩口黃湯就覺得普天之下都是你YY的女人了?那麼能發春,怎麼不當場脫了褲子乾地球??”
江二娣:“……”
眾人:“……”
江胄:“……”
袁媛一臉嚴肅,揪著江二娣打了能有二兩發膠的三七分頭發不放:“人在上頭領獎,你在下麵口嗨。你剛才說的什麼來著?敢不敢現在大聲再說一遍?!”
江二娣卻是哼哼唧唧的,不敢說,看著地板撇著嘴道:“凶巴巴的婆娘,有什麼了不起的,你聲音大,你有道理!你有人幫著!老子不跟女人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