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兩個同族嬸母也是一疊連聲附和著,巴結奉承得不行不行的。
袁婉怡不卑不亢地對答著,好教養表露無遺。她拉過了袁媛,親熱道:“之前我也不知道袁媛姐是您的女兒啊!如果知道,早就親熱了。袁媛姐可是幫了我大忙呢!我早就想要跟她做好朋友了啊!”
袁母眨眨眼睛,眼底下閃過一抹懵逼。
袁婉怡道:“你的那個女婿,真不是東西。彆看他好像開公司啊,掙大錢啊,其實就是過了十五的年桔——表麵好看裡麵爛!他啊,在外麵養了個小的,都大了肚子了,還來花言巧語哄我爸給他相親,就連我爸都上了他的惡當。要不是袁媛姐及時出現勸阻,我一輩子就毀掉了!”
“什麼?!”眾女人大吃一驚,有人道,“小婉,那不是明欺負我們袁家村麼?你乾嘛不早說?早說我們給你打那小子一頓出氣!”
袁婉怡道:“得了吧,又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要不是聽說,袁媛姐和三婆因為那個男人有誤會,我才不樂意拿出來說呢!”
大家也都紛紛附和,有多少真心的倒不一定,主要因為袁婉怡有個園林大王的親爹,在村子裡說話分量重。村子裡九成九的人,都得奉承著他們家。
袁母看著袁媛,眸子一陣一陣亂閃。
袁媛想起自己是要來和好的,就低聲說:“媽,借一步說話?”
袁婉怡是個上道的,左顧右盼一會兒,忽然說:“三婆,我口渴了,討杯茶喝喝,行不行?”
袁婉怡這個大貴人出聲,袁母自然滿臉堆歡,殷勤道:“行行行,來,進來。”
一家子進了屋,茶過三巡,袁婉怡應酬那兩位嬸母去了。袁媛和袁母來到了廚房,袁媛看到廚房裡的用品還是自己讀高一時候,袁晴朗在世時候的,不禁心情沉重。
改革開放的春風,似乎沒有吹到過來這個家。
袁母說:“你倒是有本事,園林大王的路子你也能搭上!不過搭上了也沒用,什麼好處都不會給娘家的……你這次回來,又要乾什麼?”
前後矛盾,錯漏百出的說話,袁媛聽在耳中,忍不住直接拆穿:“媽。得了。該給的麵子,我會給你。你也彆演戲。我和江裴偉離婚,讓你丟臉,也讓你鬆了口氣,對不對?你早就知道那廝跟爸爸的死脫不了關係,但你查不出來,沒有證據……可我查出來了。我都知道了!”
她說話音剛落,袁母就跟被雷劈了似的,狠狠地愣在原地!直到熱水漫出了茶壺,燙到了她手,才忙不迭地縮回來,狠狠瞪了袁媛一眼!
袁媛說:“反正,這件事各退一步吧。弟弟也出來工作了,隻要你可以一碗水端平,不再乾涉我和我弟,我們就可以和平相處。打斷骨頭連著筋,媽,難道你又希望我們一直見麵就烏眼雞似的,恨不得你吃了我,我吃了你?該說不說,其實那個樣子的親骨肉,在外頭才是最丟人的!你覺得呢?”
袁母眼神直發愣。
熟門熟路地拿起晾在鉤子上的乾淨抹布,袁媛擦乾了桌子上四溢的茶水。
袁母開口道:“你,是怎麼查到的?你爸是怎麼死的?”
袁媛思忖著說:“前麵那個問題我沒法回答你,但後麵那個,我可以告訴你,不過,你得先答應我。你知道了之後,隻許放在心裡,不許去找彆人麻煩,不許輕舉妄動。不然的話,我就把這件事爛在肚子裡,以後都不再跟你說。”
知母莫若女,她太清楚袁母衝動無腦愛麵子的性格了,如果她因此去找江裴偉麻煩,反倒是打草驚蛇。
袁母頓時露出糾結的表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