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窗外麻雀的鳴叫聲中,他聽見她的聲音清晰傳來,“您從來沒有虧待過我,所以我依舊願意尊敬您,但是——”
她話鋒一轉,握緊了拳頭,眼尾泛著紅,她仰起頭,強行忍下淚意,聲音冷硬如尖刀,“我媽的死,到底是和您脫不開關係的!”
腦海中再次浮現出那年的景象,她的媽媽倒在血泊中,鮮紅溫熱的血浸濕她身穿的校服,她張了張嘴,眼神依舊溫柔,似乎是想安慰驚嚇過度的她彆哭。
可是,血從她嘴角淌下,除了“嗬嗬”的聲音,她一個字也發不出來。
她最終沒有堅持到救護車趕來。那雙永遠溫柔的眼睛最終闔上的時候,容靈泠就知道,她的媽媽心裡是裝著遺憾的。
她既沒有看到自己的丈夫最後一眼,也沒有想起她夢中見到的那些人的名字。
“是我的錯。”
容長硯想,自己是沒有辯解的理由的,因為事實就是這樣。
他很想問容靈泠,如果當年他沒有和蔣淑麗扯上關係,事情是不是就不會發展成現在這樣。
但很可惜的是,在這個世界上從來不存在如果,世事環環相扣,時間不能倒退。
“所以我必須搬出去,您和蔣淑麗的事,我改變不了,但我不能接受!”
不談其它的,僅僅是蔣淑麗與她母親去世有關,她就不能對蔣淑麗妥協。
雖然容長硯以為陸江晚的離世隻是一場意外,雖然她手中也沒有實質性的證據,但她就是斷定。
她調查過她。蔣淑麗的背後,除了蔣家,還有更為神秘的存在。
容長硯移開視線,低著頭,雙手放在桌上,無意識地磨動。
他當年和蔣淑麗結婚的時候,蔣淑麗是懷孕了的,雖然那個孩子意外流產,但他卻不能因為這個理由和她離婚。
即便他心裡對陸江晚心存愧疚。
當年他選擇和蔣淑麗結婚,也是因為不想讓這個孩子成為私生子。
犯錯在所難免,卻不能一錯再錯。
容靈泠推開門走出去,留下容長硯一個人在書房發呆。
她的行李還剩下一些沒有收拾,不管容長硯在這件事之後對她是態度不變還是徹底失望,她都不想再做出任何解釋。
行李箱放在臥室正中央,她和陸江晚的那張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