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失言了,你就當……”
“沒聽見”三個字卡在了嗓子裡,她聽見了墨池風堅定的聲音。
他說,“會!”
換做彆人問他,他大概率不會回答,可這樣問他的是容靈泠,是那個他印象中美麗、大方、坦蕩又有點嬌憨的容靈泠。
不知怎麼,在她麵前,他做不到沉默。
一片昏暗中他看不清她的表情,可他就是覺得,現在的容靈泠,表情一定很可愛。
他小幅度甩了甩頭。
中邪了吧。
容靈泠雙手交握放在左膝,指尖動了動,半晌應道,“哦。”
這個話題由她而起,自然也該由她來終止,若是再繼續下去,除了徒增感傷,也沒有其他作用。
“怎麼不繼續說下去了,確認我和你其實是同路人了?”他把玩著一個打火機,按下又收回,燃起又熄滅。
“嗯?”
他的話不會隻是字麵意思,他意有所指,可是她不想被他的話牽引。
“再這樣藏著就沒意思了,容小姐。”他慢悠悠說完,又淡淡在後麵接了句,“不過,我並不好奇。”
說到底,背負著這樣的仇恨,若是肯做個簡單人物,才是大錯特錯。
複仇不是唇齒開合間的異想天開,也不是筆尖輕劃下的字字血淚,它需要證據,也需要資本。
容靈泠笑了笑,保持沉默。
他的話並沒有錯,即便她並不想承認。
內心深處的感覺清晰提醒著她,她其實是有那麼點高興的。
高興在複仇這條路上孤獨前行的並不是隻有她一個。
或許這個念頭並不正確,但在她的世界裡,卻又如此真實。
真實到……殘忍。
“多年來,我心裡一直有一個疑問,不知容小姐是否可以為我解惑?”
他聲線不變,但容靈泠卻知道:今天的正題來了。
“墨先生不必那麼客氣,想問就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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