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不敢了!不敢了!念在我們第一次犯,求求您彆殺我們!”
“越哥,我們都是芙蓉姐的人,我們也是聽命行事,繞我們一回吧!”
“我們還要回去複命,我姐姐就在芙蓉姐身邊做事,我……”
“閉嘴!”出聲的還是一個“熟人”,痦子男小侯。
小侯低聲問越人踐:“越哥,芙蓉姐的人不好都殺了吧?”
越人踐掃他一眼,情緒毫無波瀾,道:“隨你們。”
小侯咽了口口水,聲音更柔和:“那……打一頓就放回去?”
這一次,越人踐聲都沒出,人往後輕輕一靠,低頭玩起槍來。
小侯在邊上低眉順眼候了半晌,終於一咬牙自己做主了:“把人拉出去打一頓,狠狠打,讓他們記住教訓,下次再不敢壞了規矩!”
說完,轉向時頃兩人:“你們為什麼在這裡?可彆跟我說什麼新人不懂規矩的話,我不吃這一套!”
小侯覷了眼越人踐的臉色,不知道是忘了才在時頃手裡吃過虧,還是在越人踐麵前不敢不管壞了規矩的人,上前扒拉兩人。
時頃一側身沒讓他挨著,金小竺被推了一把,後背撞牆,麵具掉了下來,“哐”一聲砸地上。
越人踐被聲音吸引,抬眸瞥了一眼,眉梢微動。
就在金小竺慌慌張張撿麵具重新戴上,小侯不肯,繼續扒拉的時候,越人踐開口:“放他們走。”
小侯驚訝的“啊”了一聲,立即閉嘴讓路。
對此情形,時頃反而心中一緊——事出反常必有妖。
她幫金小竺扶住麵具,讓他更方便戴上,隨後兩人快速離開,一路沉默,直到走出最外麵那一個不起眼的小入口。
灰蒙蒙的日光照在身上,一半溫暖,驅散不安,一半晦澀,與身後的黑暗藕斷絲連。
仿佛離得再遠,跑得再快,也逃不開一雙暗中注視的眼睛。
金小竺心大得很,已經笑逐顏開:“我們出來了!時頃,那個放我們走的人還怪好的,不像臉上長痦子那個。”
他皺著鼻子,露出嫌棄的表情:“明明是狐假虎威,一直凶巴巴地推我,之前還不想還星鈔。”
時頃捏緊好不容易換來的藥,微微皺眉:“那個人是所有人裡唯一一個殺了人的。”
一槍斃命,穩準狠。
“你真的覺得他好?”
金小竺笑臉一僵:“我給忘了,我太緊張了,我……”
他語塞片刻,而後滿是懊惱:“時頃,我不該帶你來的。”
他真的後悔了:“瘋羊幫的人誰手裡乾淨?我們太魯莽了,連地下交易市場的暗語和規矩都沒打聽清楚,就愣頭青一樣闖進去。”
“……要是被組長知道,我一定完了。”
“估計已經知道了。”時頃淡淡道。
“嗯。”金小竺應了一聲,突然反應過來,“什麼?”
時頃朝前方點了點下巴:“丘叔來了。”
樊厲丘坐在一輛車裡,正朝他倆招手,走近才發現,車後座還有安娜。看來薩溫不僅知道了,還預料到他們兩個沒那麼容易全身而退。
金小竺咧著嘴,抬起手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