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溫鬆了一口氣，閉目養神，輕聲道：“太晚了，都回去吧。”
金小竺說什麼都不肯走，一定要留下來陪護，安娜也不走，說自己是女人更方便，兩人爭執間，丁棋從外麵走進來。
“薩組長。”他瞥了一眼薩溫的傷口，“我已經聯係了總部，讓人接你回澄星養傷。”
瘋羊幫夜場二樓，尼茲正瘋狂打砸酒櫃。
紅的，白的，黃的，各色酒液混作一地。
越人踐腳步匆匆上樓：“薩溫在我們夜場門口被槍擊中，已經趕回協會治療了。”
尼茲舉起酒瓶的手停頓，恢複了一點理智：“誰乾的？”
他皺緊眉頭，嘴角上翹，看不出是笑了還是沒笑，一張臉扭曲變形。
越人踐垂著眼皮，神色如常：“不知道，人跑了。不過，協會那邊的人好像覺得我們有參與其中。”
“隨他們怎麼想。”尼茲將手中的酒瓶扔出去，酒瓶應聲而碎。
他拍灰似的，雙手搓了搓：“派人去盯著，看看人死了沒有。”
越人踐應“是”，就要下樓，尼茲追加道：“讓他們彆再上來，我一個人待會兒。”
“是。”越人踐再次應道。
待他離開，二樓便僅剩尼茲一人。
滿層的酒氣熏的人發昏，尼茲深吸一口氣，晃悠著露出陶醉的神情。
他漫無目的地走走停停，一路用腳尖踢踢掃掃，將地麵弄得更加狼藉。
晃回到酒櫃前，尼茲打開最上層一格的酒，倒上一杯，還沒喝完，身後傳來動靜。
他端著酒杯回頭，神色愉悅：“一聽說薩溫中槍，我就猜到是你。”
來人一身黑袍，隻露出一雙眼睛，沙啞道：“你還會思考？”
黑袍人瞥著一地狼藉，出言嘲諷：“你不是隻會像一隻沒有自製力的野獸，隨處發泄情緒嗎？”
尼茲眯眼，當即變了臉色。
他說話有了點兒咬牙的味道：“神使，說笑了。”
一語罷，尼茲猛灌下一口酒，整理表情，勾出一個假笑：“我正想聯係神使，問問下一批物資和新型治療劑什麼時候到。”
黑袍人聞言，譏笑一聲，毫不客氣道：“你是做了什麼好事嗎？還敢要物資？”
尼茲這下是徹底黑臉了。
對著他那冰冷病態的目光，黑袍人不退反進：“我這次來是提醒你，讓你做的事情，就要分寸不差的完成，否則，我也無法保證誰會是下一個‘魔鬼’。”
“尼茲·霍爾奇。”黑袍人低啞的嗓音，如惡魔低語，“你想回到你的過去嗎？”
一瞬間，尼茲瞳孔驟縮，殺意儘顯。
樓下，越人踐攔住想上樓的芙蓉，說幫主不想被打擾。
芙蓉翻了個白眼，“哼”了一聲，悻悻離去。
越人踐點開光腦，查看手下人發回來的狙擊點的拍攝照片，突然，餘光裡一抹黑影閃過，像是從二樓下來的。
他快速跟上去，一個轉角，把人跟丟了。
診所門外，街道上空無一人。
安娜將丁棋拽出診所，金小竺跟上去。
診所內，虛弱的薩溫略微焦急道：“時頃，快去看看，彆讓他們吵起來。”
時頃剛出去，聽見安娜質問丁棋：“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