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二錘氣呼呼來到王大龍辦公室。
王大龍剛去食堂打了早飯來，一碗小米粥，兩個窩窩頭，一份炒白菜。
王大龍一手拿著窩窩頭，另一隻手還接著饃饃渣，擔心饃饃渣掉在地上浪費。
王大龍看劉二錘風風火火進來辦公室，那怨恨的眼神看起來就像是要把自己掐死似的。
王大龍瞄了他一眼：“你乾啥？一把年紀了，走路還這麼慌張？
大早上的你想乾啥？
你要乾啥？”
劉二錘袖子一卷，拉開王大龍辦公桌對麵的椅子，往上麵一坐。
“你個老東西，我忍你很久了。
說，為啥不讓我跟著龍江進城？
龍江明明帶著韓青一起進城了。”
王大龍滿嘴都是玉米窩頭，他被嗆得猛烈咳嗽了兩聲。
“咳咳，得得得，你是想給我找麻煩是吧？
有啥事不能好好說，大早上的你是欠罵是吧？
我讓他們兩個去，自然是有理由的。
那龍江不是一個人帶著個孩子嗎，我讓他們兩個去，當然是為了他們好。”
劉二錘一聽，這才反應過來。
他拍了拍自己腦門，剛才還生氣的人，這會兒眼睛瞪得像銅鈴。
劉二錘趴在桌子上，一臉要吃瓜的表情，神秘道：“韓青不是剛來嗎，這兩人是有情況？”
“我憑什麼要告訴你？
你剛才不是還罵我老東西來著？”
劉二錘冷哼一聲道：“哼，誰讓你不跟我說清楚？
這是好事嘛，你昨天跟我直說不就行了嘛。
算了算了，還是這兩個孩子的事情要緊。”
王大龍喝了幾口小米粥，這才順了一口氣。
他眸子微抬，笑道：“不生氣了？”
“不生氣了，我是氣你瞞著我。”
“行了，這事兒你暫時先保密。”
“知道了。”
兩個上了年紀的中年男人，兩分鐘不到，撕破臉又和好了。
王大龍想起洞子裡的情況，說道：“等會兒我吃完早飯跟大力和文良他們進洞子一趟，我親自進去看看情況。”
劉二錘一聽就擔心：“這不行吧？
你好歹是廠長，進去不安全。”
王大龍皺眉：“我的兵都在裡麵，我進去有啥不行？
趕緊忙你的去，彆在我眼皮子底下晃，小心我跟你翻臉。”
劉二錘：嘿，這老東西，他是來找麻煩的，怎麼還讓這老東西嫌棄了？
算了，不管了。
*
兩個多小時後，龍江的車停在了文縣供銷社門口。
韓青暈暈乎乎，一開始還跟龍江聊了幾句話，路程走到一半，韓青就睡著了。
龍江停下車子，偏頭一看，韓青淺粉的嘴唇微微張開，嘴角還掛著口水。
龍江下意識笑笑，她到底還是個小丫頭。
睡夢中，韓青吞咽了下口水，在座椅上稍微挪動了下身體。
龍江看了眼手腕上的時間，乾咳一聲正打算喊她醒來，韓青聽到咳嗽聲，猛地睜開眼睛。
她坐直身體，擦了擦嘴角的口水。
“到了嗎？”
龍江淺笑道：“到供銷社了。”
韓青從車上下來，伸了個懶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