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佩歎息一聲。
“青兒,你壓根就不懂。
我們那個年代,有些人結婚前,彆說牽手親嘴了,麵都沒見過的多得是。
嫁人之前,有些女孩子都不知道對方是瘸子還是瞎子,婚姻都是父母做主的。
而且,我們都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
可現在時代跟時代不一樣了。
我能看得出來,這小子是個細心人,但他有個三歲多的孩子。
你要想清楚啊。”
韓青抱住李文佩的胳膊撒嬌。
“姥姥,你以前不是跟我說過嗎,將來找對象,要找人品好,對家庭負責的人。
他就是。
小湯圓不是他親生的,是他戰友的孩子。”
李文佩眼底閃過一絲憂傷,轉而憂傷又幻化成欣賞和理解。
“那他這幾年在礦區,都是一個人帶孩子嗎?”
“對,他身邊還有兩個特彆好的朋友一起幫她的。”
“那聽起來,他人品確實不錯。”
韓青笑得很驕傲。
那可不,這可是她韓青選中的人,肯定錯不了。
“這次回來你們待多久?”
“一個星期吧。”
“那就好,我聽人說,韓婷考了個大專,雖然學習沒法跟你比,但大專讀出來也是有工作的。
你這次回來,我希望你不要碰到她。”
韓青都明白。
畢竟,她跟她那個媽,這些年靠著爸爸的工資,日子過得富有且充裕。
生活一下跌到穀底,她能考個大專已經很不錯了。
她最好不要出現在自己麵前,她不敢保證能替老韓做出什麼事兒。
“姥姥你放心,碰到就算打起來,也隻是我贏。”
李文佩無奈一笑。
說到底,是自己女兒沒福氣。
他們搞地質人,全靠著一雙腿走遍地圖。
她從來沒有後悔過為建設祖國付出一切。
那時候她剛生完韓青媽媽沒幾個月,有一次出意外,路過一條河。
河水最淺的地方都在胸口了。
她沒辦法,趟過河回來後,那次就病倒了。
之後,她就再也沒能懷孕。
她的女兒,跟她一樣,也是工作中落下的病根。
李文佩問道:“你受傷後,沒再下洞子吧?”
“沒有,不說這事兒還好,說起這事兒我就一肚子氣。
那天我要下洞子,那幫工人將我堵在洞口,說什麼都不讓我下。
反正理由挺多的,說白了就是思想封建。”
李文佩一聽,心裡暗暗鬆了口氣。
還好,她現在不下洞子。
進去也沒什麼好的。
她不想她身體落下病根。
李文佩道:“跟男人打交道本來就很難。
以後去礦山,你多留個心眼,曉得不?”
“知道了姥姥。”
龍江出門打聽了附近的菜市場,他買了很多肉菜回來,還買了一些螃蟹。
這年頭螃蟹沒什麼肉,賣得很便宜。
龍江還買了很多水果,他兩隻手拎得滿滿當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