礦區不讓韓青下洞,上次那幫人工人來鬨事,王大龍也沒有批評。
這就說明,上麵是不想讓已婚的韓青下洞子。
韓青心裡雖然接受不了,但也在儘力說服自己。
不然還能怎麼辦呢?
礦洞山底下修的樓房,已經修建到三層了,那房子計劃是修五層。
村裡有人開始在工地門口買麵條和涼皮,也有人擺地攤,買一些襪子,線衣線褲啥的。
他們現在都在等,等明年這個時候,這些房子修建起來,每個工人都會分一套。
這房子是兩室一廳的,格局也還行。
當然,像韓青和龍江,兩個人都在礦區工作,會分到一間三室一廳的房子。
四五天的時間,龍江就將炕給盤好了。
炕盤好,還得連著燒個十天半個月,裡麵的土坯和外麵的泥土才會燒乾,睡上去不會發潮。
朱大力給胡文良也盤了一個。
時間過得很快,一晃就是十一月初了。
這邊天氣暖和,冬天的溫度也有七八度,前麵那些五層樓已經封頂。
那些工人從外麵拉了木頭門窗回來,外牆整個都用洋灰抹了。
房子裡麵也是。
樓道裡,地麵往上一米,刷的是綠色的油漆。
照這速度,過完年大夥兒就能住進去。
現在礦區有錢了,等工人搬進新房子裡麵,之前那個通鋪宿舍就得拆了。
礦區一旦有錢,當地村民也好,縣城也罷,發展起來都很快。
蘭花看人家在做生意,她都不想在後麵廚房乾了。
她想著,礦區這麼多房子,到時候這些工人都要用窗簾和門簾,她想進城去批發一些布料回來,做一些窗簾給他們賣。
隻要她賣便宜一點,其實也是可以的。
後廚,冬梅看蘭花最近一直在發呆,問道:“蘭花,你在想什麼?”
蘭花道:“嬸子,我不想在後廚乾了。”
冬梅一聽,震驚道:“啥?這話你可彆亂說,說難聽點,咱一個月還有四十元收入呢,這四十塊錢都能養活一大家子人了,你不乾了想乾啥去?”
“我就是這麼想的。”
一旁的小啞巴柳葉,也趕緊過來著急地雙手比劃著。
蘭花看到柳葉脖子上青青紫紫的痕跡,蘭花氣道:“你家裡那兩個老不死的,是不是又在礦區給你找男人呢?
你看看你脖子上。
柳葉,你聽姐的話,離開這個家吧。
徹底跟他們劃清界限,你那個小叔子和弟嫂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他們壓根就沒拿你當人看,你這樣下去會生病的。”
柳葉垂頭,死死咬著嘴巴。
她想勸蘭花繼續待在廚房,但沒想到被蘭花看見了脖子上的痕跡。
她有些懊惱,緊緊扯著衣領和袖子。
但有什麼用?
她身上這套衣服,已經穿了很久了。
柳葉彆過頭,她知道自己是沒什麼尊嚴的。
她沉默了一下,瘋狂做著手勢,指著自己的嗓子。
蘭花能看明白,她在說:“我想攢錢,治好我女兒的嗓子。
她小時候會叫媽媽,她不是啞巴。”
蘭花心口抽痛,那對公婆真是人渣。
人的幸福感大概是比較出來的吧。
她的婆婆就很好。
蘭花歎息一聲,苦口婆心道:“不是我沒提醒你,你掙的錢,你公婆能給你嗎?
他們都拿給你小叔子了。
你自己以後留個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