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過來,她在礦區遇到了很多人和事情,就算她再厲害,但在那些男人看來,她依舊是個女人。
好像,女人就不應該存活在這個行業一樣。
不優秀就說女人矯情,優秀了又說女人運氣好,但從心底裡,就從來沒有真正承認過一個女人的優秀。
不過,其實已經無所謂了。
工作的事情,韓青自己其實也在猶豫。
韓青道:“媽,這件事情我後麵會考慮清楚的,你就放心吧。”
“我也是心疼你,為你覺得不值得。
你該為自己的前途考慮的時候,就該為自己考慮。
媽說句紮心窩子的話,曾經媽也是地質工作者,遇到的事情可能跟你遇到的事情是一個樣子的。
所以丫頭,有些事情彆太放在心上。”
其實張淑蘭這話說得已經算是很婉轉了,她就怕自己說得太直白,讓韓青聽著傷心。
這些話韓青也明白的。
一個女人在屬於男人的行業裡謀生,真的是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韓青趁著大夥兒不注意,深吸了一口氣。
她也不著急,還有兩個月的時間要考慮呢。
她知道,如果繼續留在礦山,也就是轉到室內做資料員,或者是繪圖。
但這些工作,說白了都沒有什麼技術含量。
與其乾這種沒有技術含量的活,還不如留在校區做教授,至少還能教書育人。
這也是韓青能為自己想到的後路了。
其實韓青心裡很清楚,她也隻有這條路可以走了。
她在首都和龍江兩人陪著孩子,礦區那邊,孫工和王工給上麵又寫了一封舉報信上去,信裡要求嚴查這兩口子。
韓青在這邊還不知道。
其實兩個月過得很快,在他們對孩子的陪伴下,兩歲多的小星語把爸爸媽媽的樣子清楚地印在腦海。
韓青和龍江往礦區返回時,韓青的肚子已經微微隆起了。
懷孕三個多月,她本來就瘦,懷孕後就很容易顯懷。
這兩口子連著坐了好幾天的火車,這才來到礦區。
兩人風塵仆仆地回來,剛到宿舍還沒喘口氣,孫工和王工就帶著幾個人來到房間門口。
這房子是臨時搭建的,房間狹小,他們一進來,房間就占滿了。
韓青一看到麵前幾個身穿黑色中山服的人,再看看孫工和王工臉上得意的笑容,她眉頭皺了皺,心裡瞬間就有種不滿的感覺。
一旁的龍江一張臉也拉了下來。
“你們這是想乾什麼?”
龍江麵色不好看,語氣也不好。
這幾個也是一樣,冷冰冰拉著一張臉。
“你還好意思說我們是來乾嘛的,你們之前帶著工作人員,是不是在礦區胡吃海喝了?
你們被舉報了,現在要嚴查。
彆以為你們休假回去躲兩個月,回來這事兒就過了。
現在跟我們走接受調查。”
韓青一聽被氣笑了。
她以前覺得,彆的男人是瞧不起自己,但她也能收拾。
但麵前這幾個人,讓她覺得是真的無恥。
怎麼什麼人都有,無恥得明目張膽。
龍江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你說什麼?
來來來,我耳朵不好使,你再給我說一遍,我倒是要聽聽你們怎麼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