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鬆。”
“姐夫。”
兩人小小地擁抱了一下。
“愛秋忙,來不了,家裡沒什麼值錢的東西,給你們帶了兩雙繡花鞋墊。”夏庭鬆說。
“一家人,客氣什麼?”男人推脫。
“我可沒講客氣啊,”夏庭鬆邊說邊把鞋墊往對方手裡塞,“小時候為了搶牛奶糖,我和二姐打了多少回?”
“你姐脾氣是差了點,人不壞。”男人說著,沒再拒絕,接過了鞋墊。
“知道了姐夫,還沒到家呢,這就開始念叨我姐的好了。”夏庭鬆打趣。
“你姐這些年吃了不少苦,脾氣改了許多了。”男人長歎了一口氣。
夏庭鬆覺得眼前這個中年男人的眼裡盛滿了滄桑,知趣地沒言語。
“她從前待你的壞,你彆往心裡去。”男人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補充了一句。
“哈哈,我就是隨口一說,原來在家爹媽偏心我,姐姐有意見也是應該的,是我對不起她的多。”夏庭鬆強顏歡笑,試圖緩解尷尬。
男人頓住了腳步,端詳了夏庭鬆兩秒,開口道:
“這些年你也變了許多了。”
夏庭鬆笑道:“人總是會成長的嘛。”
兩個男人提著大包小包進了屋,正趕上二姐從裡屋走了出來。夏庭鬆在姐夫的介紹下重新“認識”了一遍自家姐姐,久彆重逢,二姐突然哇哇大哭了起來。
“姐,彆這樣。”夏庭鬆勸慰道。
“彆哭了,庭鬆是我千裡迢迢請來的客人,我和他還有話要談呢。”二姐夫說。
“好,你們聊。”二姐出門去了。
“姐夫,大老遠的找我來可是有重要的事?”夏庭鬆壓低了聲音問。
“庭鬆,大娃娃幾歲了?”二姐夫問起家常。
“十三歲了。”夏庭鬆回答。
“一轉眼都十來年了。”男人感慨。
“報紙看了?”姐夫又問。
夏庭鬆有些尷尬地撓了撓後腦勺。
“這怎麼能行?!”男人皺了皺眉,“從前我還挺看好你,這幾年怎麼了?一點銳氣都沒了?”
“姐夫,您有什麼事就直說吧,我聽著。”夏庭鬆很誠懇。
“要恢複高考了。”男人直直地望著夏庭鬆,想從他臉上看出點反應。
夏庭鬆聞言一滯,默默埋首胸前。
“這是什麼意思?”男人問。
“都過了這麼多年,好多東西都荒廢了,怕是考不上。”夏庭鬆很沒底氣。
男人“噌”地一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兩手叉著腰在房間裡來回踱步,半晌沒講一句話,臉卻漲得通紅。
“怕是考不上?”男人突然提高了音量,把“怕”字咬得很重。
“怕你不會學啊?腦子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