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愛秋不知何時摸到了姐弟身後,此時滿頭大汗,難受地用手按著肚子。
“娘,您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我去倒點水。”
夏冰想回家,奈何眼前肮臟不堪,無處落腳,黃愛秋麵色越發蒼白,連連擺手。
“咱去衛生所看看吧。”夏冰緊張。
“你去尋潔潔回。”黃愛秋吩咐。
夏冰正糾結何去何從,夏昌盛忽然大叫:
“姐,娘流血了!”
夏庭鬆趕到鎮上醫院的時候,夏冰已經跑遍了村裡所有有拖拉機和三輪車的人家,連哭帶跪挨個乞求了一番,這才將黃愛秋送到了鎮上。
“黃愛秋的家屬在嗎?”
“在,我在。”夏庭鬆風塵仆仆,慌忙急忙。
“我媳婦怎麼了?”夏庭鬆焦躁。
“宮外孕。”
“什麼?!”夏庭鬆腦子一陣轟鳴。
“病人需要馬上手術,請家屬在這裡簽字。”
夏庭鬆顫抖著手簽了字。
“媳婦,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啊!”
夏庭鬆坐在醫院的椅子上,雙手胡亂地撕扯著自己的頭發,又在臉上一通瞎摸,眼淚終於不爭氣地落了下來。
“愛秋,我對不起你。”
夏潔一大早出門砍柴去了,對這些事一無所知。
“娘,我回來了。”夏潔背著柴火大聲喊。
“這是……”
夏潔被眼前的場景驚得一怔,像是讓人釘在了原地。她斜眼一瞥,門口的樹乾上還插進了一把刀。夏潔扔下背簍,熱鍋上的螞蟻般急得團團轉。
“娘! 姐!昌盛!你們在哪裡? ”夏潔高聲疾呼,無人應答。
十分鐘過去了,二十分鐘過去了,半個小時過去了,仍然不見他們的影子。豔陽高照,地表溫度逐漸升高,院子裡人畜大糞的臭味愈發濃烈,讓人難以忍受。
夏潔砍柴回來本就疲累,此刻肚子裡空空如也,渾身上下還被汗水浸得濕透了,頭暈眼花間,夏潔背靠樹乾癱坐在地,眼淚終於不爭氣地奪眶而出。
“夏潔!夏潔!”夏潔扭頭,一個瘦削的身影朝她飛奔而來,是趙滅資。
“走。”趙滅資伸手要拉夏潔。
夏潔淚眼朦朧地抬頭:“去哪裡?”
“餓了吧?先吃飯。”趙滅資見對方不伸手,自己主動蹲下了身。
“我不餓。”夏潔嘴硬,肚子卻不爭氣地“咕咕”叫了起來。
趙滅資笑道:“還說不餓呢。”
“我不去你家。”夏潔執拗。
趙滅資知道,她還在為上次他媽罵人的事耿耿於懷,解釋:
“不上我家。”
“那上哪兒?”夏潔問。
“反正不是我家,快走吧。”趙滅資催促。
夏潔皺眉:“我娘、我姐還有我弟……”
“吃完飯我幫你找。”趙滅資像是知道她的擔心似的,搶先一步說道。
夏潔仍在猶豫,趙滅資一把握住她的手腕:
“走吧走吧,人是鐵飯是鋼,不吃飯哪來力氣去找人?”
事實上,潑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