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夏潔麵露疑惑。
“朋友之間要相親相愛。”趙滅資找補。
“你先前幫我打過架,現在還請我吃飯,你是個好人,我不討厭你。”夏潔掰著手指頭確認。
“以後也不許討厭我。”趙滅資得寸進尺。
“嗯?”夏潔不知這人打的什麼小算盤,遲疑了一下。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趙滅資一把勾住夏潔的小拇指,趁其不備主動用大拇指和她的按了個手指印。
夏潔猛一縮回:“我可沒答應一百年,不算不算,剛才的不作數。”
趙滅資得逞,嗬嗬地笑:
“你沒餓,你的肚子餓了。你沒答應,你的身體答應了。一回事。”
夏潔白了他一眼。
“你乾嘛去啊?”趙滅資在後頭追。
“找我娘去!”
又過了一周。
“姐,你是不知道,趙仁見了她,簡直跟丟了魂似的!死賤人!臭婊子!嗚嗚嗚……”吳娟半靠在鎮上醫院的床頭,一條腿打著石膏,連哭帶罵。
她姐吳玲坐在床沿,有些不敢相信,問:
“還是那個黃,黃什麼的?”
“黃愛秋!”吳娟哼了一聲,繼續罵,“狐狸精!”
“你這腿,她打的?”吳玲問。
吳娟講狠,答:
“她打我?她敢!隻有我打她的份!”
“那是怎麼一回事?”吳玲追問。
“給她了點教訓,趙仁知道了,就,就打了我。”吳娟有些理虧。
“他怎麼能這樣?!下手也太狠了吧!”吳玲驚愕又憤然。
“就是啊!不就是往那死女人家門口倒了幾桶糞還送了個花圈嗎?至於這樣?我從沒進門前就給他爹媽做?起,這些年生兒育女忙裡忙外,哪點比不上……”
“等等等一下。”吳玲打斷了她妹,“你往人家裡潑了大糞不算,還送花圈了?”
“嗯。”吳娟低頭微不可察地應了一聲,緊跟著又理直氣壯地聲辯,“還不都是那個婊子的錯,自己男人不要她了,她就去勾引彆人家男人,不知羞恥的騷貨!”
“我當初怎麼說的來著?強扭的瓜不甜,女人不能太主動了,你偏不聽啊,冤冤相報何時了?”吳玲語重心長地說。
“姐!這都什麼時候了,你咋胳膊肘還往外拐呀!”吳娟埋怨,皺著眉彆過臉去。
“行了行了,我不說了。”吳玲懶得勸了,專心削蘋果。
不一會兒,護士進來換藥,吳娟喊:
“哎,那個,你。”
護士低頭,滿臉不悅:“叫我?”
“對對對,就是你。”吳娟點頭。
“我妹,村裡來的,不懂規矩,你彆一般見識。”吳玲忙道,又對妹妹,“瞎叫什麼?人家是護士!”
“什麼事?”護士懶得一般計較,冷聲問。
“我今天能出院吧?多久能乾活?”吳娟像是被審判的罪人在問有期徒刑有多少年。
沒等護士開口,姐姐吳玲恨鐵不成鋼地白了她一眼:
“你腿都成這樣了,趕著出院做什麼?要打鬼啊?”
“得出院,沒人給孩子爹做飯,忍冬不是在你家嗎?滅資平日做得少,指望不上。”吳娟一本正經地說。
吳玲氣急敗壞,咄咄地罵妹妹沒骨氣。護士見沒自己什麼事,出了病房。
“反正不能回去!萬一他又打你,你怎麼辦?靠一條腿逃命嗎?要我說啊,就得好好冷冷他,讓他嘗嘗沒有媳婦照顧的滋味!”吳玲聲色俱厲。
“冷著他?!他正愁擺脫不掉我呢!再說了,那個臭不要臉的,她男人許久沒回村了,正寡著呢。我不在家,他倆不定得乾出什麼事來!我可不能順了他們的意!”吳娟咬牙切齒。
“好好好,我說不過你,隨你,隨你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