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乳母吃下特定的食物然後喂於嫡子；嬤嬤跟著點上無色無味的熏香。這兩樣東西，單獨放開是沒什麼問題的。但放在一起，那問題就大了去了。
會讓嫡子逐漸體弱，直到早夭去世。這中間禦醫也幾乎不大可能查出來是有人暗害，且隻會讓人認為是母胎帶出來的。這後果，真的不嚴重嘛？
而那個小太監，雖然隻是個低等的灑掃小太監，但他卻是把兩樣東西成功轉交給乳母和嬤嬤的人。
這三人，嬤嬤是明麵上是先皇後赫舍裡氏自己留下的人，暗地裡卻是赫舍裡家索額圖的人；乳母明麵上是康熙從內務府挑出來的，暗地裡則是被納蘭明珠收買的人；而小太監明麵上是內務府安排過來的，其實是佟國綱安排的人。
康熙：......？？？
康熙都氣炸了，因為兩個孩子身邊出問題的乳母，都是他讓內務府統一安排並且親自挑選的。彆的氣也就氣了，可偏偏乳母都有問題。就這，這能不讓康熙氣炸嘛。
嬤嬤雖然暗地裡是索額圖的人，但康熙並不信索額圖會害他的嫡子嫡女。赫舍裡皇後已經崩逝，赫舍裡家也不會再出一個皇後，所以赫舍裡家現在所能依仗的就隻有龍鳳胎。並且，尤其是他的嫡子。
索額圖會害他康熙的嫡子？簡直是開玩笑。他索額圖啊，怕是天天都在家裡祈禱著龍鳳胎嫡子能夠永遠平平安安的。因為隻有龍鳳胎好好的活著長大，他赫舍裡家才有指望和未來。
至於收買了乳母的納蘭明珠，康熙卻覺得這不是沒可能的。畢竟他可是知道，納蘭明珠已經在暗地裡試著接近他現在唯二兩個兒子中的另一個了，就是那拉氏所生已經兩歲的保清。
所以對於納蘭明珠，康熙沒有不信但也沒有相信。至於究竟是不是納蘭明珠搞得事，康熙還會讓人調查的。隻是這罪，卻不會沒有的。
而那個安排了灑掃小太監的佟國維？康熙不由得冷笑。他雖然一向都比較偏心佟家，可他又不是傻子。康熙他怎麼可能會不知道佟國維所圖的是什麼？他隻是有時候不願意相信罷了。
佟家的佟國綱人還好，沒什麼大逆不道的野心。但佟國維，可是一心還想成為下任皇帝的親外祖父呢。他那大女兒可一直沒嫁人，圖的是什麼？圖的不就是為了入後宮當皇後生嫡子的嘛。
康熙此時的臉色陰沉的很，太皇太後在旁邊看的明白。
太皇太後知道自家孫兒現在想的什麼，她雖然不喜佟家，但現在並不是根據個人喜好判斷的時候。所以太皇太後勸康熙：“還是徹底調查清楚吧，不要冤枉了無辜的人。”
“是，皇嫲嬤放心，孫兒明白。”康熙收斂了表情道。
說是這樣說，可康熙知道索額圖大概率是無辜的，納蘭明珠也可能沒有參與其中。可是佟國維，卻有很大的幾率是幕後主使。
正是因為康熙平時偏心佟家，康熙才更清楚佟家那些人的想法和為人。要說佟家最有野心的是誰？非佟國維莫屬。隻是這個野心，注定讓康熙容不得。
是不能僅相信現有的供詞，康熙也還要派人仔細深入的調查。可佟國維，卻在康熙心裡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了。除非後麵調查出來的確實和佟國維沒有任何關係，否則哪怕隻有一點牽扯，康熙也都不會再輕輕放過他的。
看康熙那變來變去的臉色，太皇太後隻覺得好笑。現在知道嚴懲了，早乾嘛去了呢？如果一開始就沒有偏心，佟家也不會有現在的野心。
不過一切還沒有徹底調查出來，那就還是先處理好眼前的事吧。畢竟要全部調查出來，怎麼也都是需要些時間的。
“玄燁，兩個孩子的乳名都想好了嗎？”太皇太後頓了頓，還是主動問道：“而且，你還要將這孩子養在哀家的慈寧宮嗎？”
太皇太後後麵問的，是關於嫡公主的事。
被太皇太後這麼一提醒，康熙也就順勢轉移了關注點。反正最後真相究竟是什麼，他總會知道的一清二楚的。
龍鳳胎的乳名康熙已經取好了，他道：“嫡子乳名保成，嫡女乳名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