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法不對。”周淮聿斜睨了他一眼,淡聲道,“至於你,問題太多,數不清。”
季煦禮一噎,轉頭就和走回座位的溫淇竹說:“溫淇竹,阿聿說你彈得不好!”
四個字被他扭曲成另一個意思。
溫淇竹循聲看過來,目光隱隱不善,本想反駁一句“不彈琴的人瞎評價什麼”,轉念一想,電視劇裡的富貴人家從小就學了不少技能,她這同桌說不定鋼琴造詣真的很高,於是哼了一聲:“那倒說說看哪兒不好?”
“你當著人家麵說說唄。”季煦禮幸災樂禍。
周淮聿瞧了季煦禮一眼,隨後看向溫淇竹,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指法不對。”
“哦,確實是。”溫淇竹坦然承認。先前鋼琴老師也說過她這個問題,不過她也就當個愛好,沒有刻意去改:“這又不影響我彈得好,其他的呢?”
“指法不好可是大問題,音階跨度大點兒的曲子就不好彈了。”季煦禮一本正經地岔開話題,“是吧,阿聿?”
她這才注意到季煦禮對周淮聿的稱呼,多嘴問了句:“你倆認識啊?”
以前怎麼沒看見他們一起出現過,也沒見他們說過話。
“我倆從小就認識啊,世交,懂吧。”季煦禮故意強調。
坐在他旁邊的周淮聿沒否認,回過身去,自顧自結束了對話。
溫淇竹朝季煦禮做了個鬼臉,也不再和他說話,轉頭同陳姝妤分享小零食。
零食袋發出細微的響動,陳姝妤趕緊把零食藏起來,又朝她擠眉弄眼,朝前排的周淮聿努努嘴,做了個口型:
“不一般啊。”
季煦禮家境好不是秘密,高一就給學校捐了兩棟樓,現在的音樂樓就是他家捐出來的,如今知道他們二人是世交,更是佐證了周淮聿家世也不一般。
兩個女生對視一眼,一切儘在不言中。
“今天的課就到這裡,下節課大家記得把口風琴帶過來,我們開始學口風琴的彈法。”
音樂老師說完結束語,就抱著琴譜離開了教室。
教室重新吵鬨起來,大家也成群結隊地往外走。
“再上一節數學課和生物晚自習就到周末了!”陳姝妤伸了個懶腰,“竹子,這周末出來玩嗎?”
“好呀,去哪兒?”
“彎家嘴那兒新開了個商圈,叫TTO,據說有超多奢侈品店,我們去那兒湊湊熱鬨嘛,就當開眼界了。”
“沒問題,周六中午去怎麼樣?我上午有鋼琴課。”
“好,我到時候來琴房陪你!”
溫淇竹看著走在前麵的周淮聿和季煦禮,冷不丁說:“我這周讓鋼琴老師幫我糾一下指法好了。”
“好。”陳姝妤不懂樂器,但也聽到了剛才他們的對話,大概猜到原因,於是說,“竹子,我覺得你現在就彈得很好,咱們又不往專業方向發展,指法不對也沒關係的。”
“話是這麼說。”她耿耿於懷,“但既然可以改,那我就改改好了,到時候看周淮聿還能挑什麼刺!”
一想到對方說她彈得不好聽,心中小小的不服氣便開始作祟。
溫淇竹暗暗想,下次音樂課,她一定要慫恿老師讓周淮聿上去彈一次琴。
她倒要看看,新同桌彈得有多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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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萬裡無雲。
日光沒了雲層遮擋,直直地射下來。
已經十月,姍姍來遲的秋老虎聲勢浩大,地麵被烤得滾燙,每棟房子外的空調外機都轟隆作響,一陣又一陣的熱氣滾過,熱得人心中煩悶。
但這一切都不會影響溫淇竹的好心情。
為了出去玩,她精心搭配,穿了件粉色的露肩木耳邊長袖襯衫,外麵套上一條黑色百褶裙,還特地在脖子上係了個黑色蝴蝶結。
臨出門前,身為紋繡師的溫元霞興致勃勃地拿出自己的化妝品,給女兒刷了睫毛、塗上唇彩。
“年輕就是好,看看這滿臉的膠原蛋白。”溫元霞不住地感慨,“什麼都不需要抹就那麼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