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化學晚自習穀梅一般不會立刻到教室,就算遲到幾分鐘也沒關係。
這時,溫淇竹的心情已經徹底陰轉晴,漂亮的杏眼不再沒精打采地耷拉,也不知道說到什麼高興事,她笑得前仰後合,五官齊齊向上飛揚。
她本來就是極張揚明媚的長相,這樣一笑,更是美得奪目,讓人移不開眼。
二人走到教室所在的三樓時,正好看見周淮聿站在二班門口,和幾個女生說了句什麼,那幾個女生表情不停變換,最後白著臉回了自己班。
“看樣子周淮聿說的話可不好聽啊。”陳姝妤好奇地看著這一幕。
溫淇竹本來想說“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但是想到自己剛才無端衝對方發脾氣,又覺得自己莫名低了他一頭,隻好把這句話憋了回去。
她有一套自己的是非觀,彆人招惹她,那報複回去是理所當然的事,但如果對方什麼都沒做平白承受她的怒火,她就會感到愧疚。
儘管和周淮聿積怨已久,但她確確實實都是和對方一來一回地對著乾,這次周淮聿還沒做什麼呢,她今天整這一出,完全不占理。
直到回到教室時,溫淇竹依舊被抱歉愧疚的情緒支配,這樣的情緒在餘光瞥見周淮聿右手虎口上那道月亮形狀的淺淺疤痕時達到頂峰。
少女糾結地握緊手中的小魚同學,目光長久地停留在另一瓶沒開封的荔枝味小魚同學上,眉毛時不時鎖在一起,嘴唇也抿成一條直線。
終於,她下定決心。
她拿起桌上那瓶未開封的荔枝味小魚同學,輕輕擱在周淮聿的桌上,小聲說:“請你喝。”
本來想直接說對不起,但由於前兩次的道歉都誠意不足,現在說出來好像也差了點兒意思,再加上對方上次針對她道歉說的那句不陰不陽的話,她思索再三,還是把“對不起”三個字咽回了肚子裡。
周淮聿聞言,停下手中動作,側目看她,單邊挑眉,沒有去碰那瓶氣泡水。
“拿著吧。”溫淇竹這次鐵了心要他收下,唰地收回手,不再解釋,自顧自地抽出化學作業開始寫。
想來周淮聿應該也能猜到這瓶氣泡水是因何而來。
鬢邊的碎發隨著低頭的動作吹落下來,正好掩住她偷偷觀察的視線。
她全身心放在偷瞟上,手裡雖然握著筆,但是寫下的鬼畫符連自己也認不出。
半晌,周淮聿才終於伸手拿起那瓶氣泡水,很給麵子地喝了一口。
那這就是接受道歉了!
溫淇竹長舒一口氣,這才放心地把注意力放回作業上。
她撕掉剛才那張亂塗亂畫的草稿紙,重新寫下一串公式,開始認真演算結果。
殊不知垂落的發絲也阻礙了她對周遭的感知能力。
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少年靠著椅背,坐姿懶散,手指緩慢地摩挲著那瓶氣泡水的塑料外殼,盯著她看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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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晚自習結束鈴響前,溫淇竹就已經收拾好東西,決定在有人找她說話的前一秒離開教室。
奇怪的是,這節課間很安靜,沒有任何人來座位邊找她說話。
即便有,也是衝著她本人來的,而非同桌的愛慕者。
心中始終緊繃的那根弦緩緩放鬆。
“你要出去嗎?”
周淮聿掀起眼皮看她,平淡地問。
“哦,不出去。”溫淇竹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還站著,懵然坐下來,和前排的陳姝妤對視一眼,不明所以地撓了撓臉頰。
無論如何,令人困擾煩惱的事不再出現,總是舒心的。
少女鬆快地笑了下,靜下心來繼續和作業搏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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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讓溫淇竹高興的是,化學晚自習隻是一個開始,之後的一個星期,再也沒出現過大家蜂擁來找她,眼睛卻落在周淮聿身上的情況。
阮詩韻即便來找她,也不會再主動進班,而是在教室門口等待。
她這才徹底放下心來。
“竹子,我聽我們班主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