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禿鷲被警察帶走的時候,哭天搶地說自己是冤枉的,他知道華夏是全世界禁毒力度最大的國家,但沒想到這麼離譜啊???
他上癮程度又不嚴重,還會化妝掩飾,咋能被發現?!!
要是他知道,華夏是個小偷發現主人家有毒.品都會跑警局舉報兼變相自首一波的話,大概就不會那麼意外了。
不過說到底,還是他遇到了林執玉和謝遊晝,所以嗝屁得格外快一點。
十五歲的霍爾達躲在某輛車後麵,眼睜睜看著老禿鷲被帶走,麵上卻變也不變,眸子一片漆黑。
他低著頭打開手機,給對麵發了一句話。
然後他戴上帽子,飛快走回了兩人暫租的房子,將那些東西都收拾好帶走,沒有絲毫遲疑留戀。
老禿鷲被帶走之後,很快就出來了驗血報告,確認無疑的癮君子一個。
但怎麼問都都是一問三不知,身份證倒是有,但一查發現居然是個□□。
“怕不是個偷渡客,口音那麼重。”一個警察突然說。
“我也覺得他問題很大,背後怕不是有個跨國販.毒團夥。”另一個女警擰眉,“要不報告給刑隊,讓他去聯絡緝.毒.警同事們。”
這邊警察對眼前的老禿鷲立刻展開了調查。
另一邊的林執玉更是怎麼想怎麼覺得不對勁,他晚上做完實驗立刻給謝遊晝發了消息。
“你能不能查到咱們傍晚遇到的那個吸.毒者的相關信息?我莫名感覺他不太對勁,不隻是吸.毒的問題。”
對麵頓時傳來謝遊晝的聲音,伴隨著敲擊鍵盤的哢哢聲。
“哥哥,我正在查,你說我們倆是不是心有靈犀一點通。”
謝遊晝的聲音透著一絲笑,莫名好像帶點兒彆的意味似的,林執玉咳嗽一聲,有些不自在地揉了下耳朵,心道這小子是不是瞎學了什麼不太正常的說話方式。
他頓了頓:“目前查到什麼了嗎?”
”沿街店鋪雖然大多數都沒有監控,但還是找到了一兩個攝像頭,據查到的監控來看,這老毒.蟲不是一個人,旁邊還有個人,看起來和十二歲左右的孩子差不多高,不像侏儒,應該是個小孩。”
“還有個小孩?”林執玉皺眉,“一般這種情況下,孩子也很有可能被染上毒.癮。”
謝遊晝聲音漸冷:“染沒染上毒.癮不知道,這小孩我看不簡單,全程幾乎沒露臉,而且據這短短的監控看,這小孩是和老毒.蟲一塊來的,但是進店的時候隻剩下了老毒.蟲,他不知道跑到了哪兒去。”
兩輩子與那些最肮臟惡劣的滋養罪犯之地打交道多年的謝遊晝感覺到這個小孩兒絕對有問題。
“我會繼續查,哥哥你早點睡,明天一早我去你家樓下找你。”
“你也早點睡。”
林執玉放下手機,眼睛卻沉沉看著天花板。
小遊最後幾句話突然讓他想到了原書裡一筆帶過的描寫,男主霍格斯在多個製.毒.工廠附近養著一群男女老少,一直洗.腦,三觀極歪,就是為時不時能當手下用。
這小孩難道......
林執玉眉頭皺成結。
一直到淩晨兩點,林執玉才睡著,結果六點不到就從夢中醒了過來。
夢裡一群衣衫襤褸還要吸.毒的人拚命追著他,似乎他身上有他們極其渴望的東西,可林執玉並不恐懼,隻覺得心臟很沉。
他從床上坐了起來,眸色不明地看著窗外蒙蒙亮的天空,一種想法突然在他腦海裡乍現,他表情微動,急忙打開手機記錄下來。
......
第二天六點半,林照秋剛剛起床,睡眼惺忪地敲了敲林執玉的門:“哥,你今天咋起得比我還晚?”
結果被從廚房出來的林父笑道:“得了,你哥早就吃完飯出門了,趕緊洗臉刷牙,過來吃飯。”
此時的林執玉已經刷完門禁,進入了實驗室。
他從夢中醒來後,心中沉甸甸之餘還有一種衝動。
他想研究能幫助戒斷毒.品的藥劑,其實現在常用的戒毒藥品是不少的,多為阿片類受體激動或拮抗劑,能夠緩解戒斷反應,控製症狀較好,藥物不良反應也比較,但容易成癮。
使用不當又會成為一種新的毒品,而且心理依賴會比較重。
至於非阿片類戒毒藥品,相對阿片類而言控製戒斷效果會更差,不良反應也比較嚴重,但是沒有成癮性。
總之,都有用,但都不夠好用。
不過如果真確定要研究此課題的話,很可能要找個教授合作,畢竟目前他已經主持了一個課題研究,而規定是課題主持人不能同時主持多個,但可以參與多個。
林執玉有了想法便全神貫注埋頭工作。
靈感和衝動是研究者最愛的珍貴補品,他這麼一待就待了整整一天,連午飯都忘了吃,要不是傍晚有謝遊晝過來看著,林執玉怕是還不願意踏出實驗室一步。
“明天中午我會帶飯過來,哥哥你要是不吃飯菜把身體拖垮了,怎麼辦?”
謝遊晝聽到林執玉午飯沒吃晚飯也不想吃,擔心之餘還有一點點生氣,曾經身居上位者的氣勢有些遮掩不住地泄露出來,讓林執玉扒飯的頻率稍稍慢了半秒。
“偶爾偶爾。”林執玉咳嗽一聲。
“如果我不來,哥哥你晚飯是不是也不準備吃了?明天呢?後天呢?”
謝遊晝問的林執玉啞口無言,他能說他今天晚上本還準備不睡了就待在實驗室嗎......
“前幾日還有個曾經感動華夏的老師胃癌去世的新聞,哥哥你不能不重視啊。”
謝遊晝夾起一大筷子苦瓜釀肉放到林執玉碗裡,周身氣勢都被小心翼翼收起,看起來又像個青澀小狼狗一般,他從不想在哥哥麵前泄露出任何上輩子的狀態,剛剛實在是意外。
謝遊晝巴巴地看著林執玉:“還有,哥哥要營養均衡,不能挑食,這幾天太熱了,吃點苦瓜對身體好。”
林執玉理虧,很想拒絕但是最後默默扒了一口。
“行吧......”
他怎麼感覺有點不對呢?他和謝遊晝這臭小子的身份是不是調轉過來了。
誰才是哥哥?
可是剛剛小遊看起來也的確很乖,就是在求他多吃飯而已。
嗯......那一瞬被壓製的感覺果然是錯覺。
林執玉忍不住將一塊苦瓜夾了回去,非常嚴肅,且語氣慈愛:“你也多吃點,你年紀小,還在長身體,更要注意營養均衡。”
謝遊晝:“......”
*
一連幾天,林執玉都忙得除了吃飯就是研究,恨不得在實驗室打地鋪。
他還和隔壁係的白春玲教授一起探討了一番,準備合作申請相關課題,白春玲教授是生化科學院的元老級人物了,年紀近六十,特彆和藹,尤其喜歡林執玉這樣有真材有天賦還特彆認乾的年輕人,何況這年輕人哪哪都好又哪哪都好看。
才一天下來,白春玲教授簡直要把林執玉當做親生小輩來待。
林執玉也在白春玲教授那裡學到了很多,一些研究經驗和心得真心是元老級的國家人才才有的。
“你這想法真的很不錯。”白春玲教授有些驚喜地拿出筆,在多媒體屏幕上某公式下劃了劃,我覺得接下來咱們可以再從......”
林執玉和白春玲教授一直討論到晚上十一點多,白春玲教授的家人實在沒忍住打來了電話,白春玲教授也的確稍有些精力不濟了,笑著說:“要不我們明天繼續?”
“辛苦您了。”林執玉將白教授放在窗邊的保暖杯拿了過來,遞給她,淺笑著道:“白教授我們送你吧。”
此時在外麵等了兩個小時的謝遊晝拍拍屁股下的灰,將筆記本電腦一合,走了進來。
“哥哥,白教授。”
白教授喝了口溫水,愣了愣:“我說你這個‘我們’指的是你和誰呢,原來是你這個弟弟啊,我早就聽說了,你有一個關係特彆好的弟弟,長得又高又帥,你說你們兄弟倆怎麼長的啊,都這麼出色。”
“謝謝您誇獎。”謝遊晝咧嘴一笑,陽光又俊朗,“白教授您住哪兒,這麼晚了咱們一起走就是。”
“我住天辰花苑,那就麻煩你們了。”白教授笑道。
“不麻煩不麻煩。”
等把白教授送回住處,謝遊晝關上車窗,臉色漸漸和剛才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