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執玉一行人來到趙家的時候,阮家人也聚在了一起。
阮老爺子灰敗的臉上難得露出幾分好臉色。
他看著打扮得和以往一樣美麗動人的阮嬌嬌,張開嘴顫顫巍巍地道:“嬌......嗬嗬,嬌嬌啊,以後咱們阮......阮家,嗬......就靠你了。”
“爺爺。”
阮嬌嬌現在其實很少回阮氏莊園,畢竟絕大部分傭人都被遣散了,如今的阮氏莊園足夠大,卻沒有那麼高雅漂亮。
草坪上的草都長得又亂又高,看起來跟個荒地一樣。
她多數時間住在學校附近的某高檔獨棟彆墅裡,傭人和設備都一應俱全。
都是瑪索給她準備的。
“爺爺,你說什麼呢,阮家還要靠你呢,我哪裡會這些。”
阮嬌嬌柔弱地低下頭:“我現在隻能拚命學習,爭取提前畢業,才能幫助爺爺。”
阮老爺子喘了兩口粗氣,才睜著眼睛道:“你大伯因......因經濟罪,嗬嗬......身陷囹圄,你三叔也還在牢裡,你四叔倒是還......還能支撐住,可也已經被......嗬嗬,被辭退。”
“你五叔更是......更是廢了!”
“咱們家現在就......就靠你和你四叔,才有翻盤的希......嗬嗬,希望!嬌嬌......你要把握住,你不能隻當一個妻子。”
而是要當女強人才行啊!
“哈,爸說得對,我是廢了。”阮延巍即便聽到這樣的話,也皮不疼肉不癢,還笑著抽了一口雪茄。
隻是這已經是他以前存的最後一支雪茄了,以後怕是再也抽不起了。
老四阮延征皺眉,但他早已訓斥阮延巍多次,如今已經不想多說一句。
他看向柳眉輕蹙的阮嬌嬌,說:“嬌嬌,你現在也不必有太大壓力,先把學業完成,平時注意一下瑪索是什麼管理公司的,多學,多吸取經驗,多結交人脈,四叔相信你,一定可以成長為阮家新一代繼承人,帶領阮家東山再起。”
“四叔,我會加油的。”
阮嬌嬌微微垂眸,眸底意味不明。
她本隻想被寵愛,可現在想想,她爺爺和四叔說的也不失為一條好路。
真把一切握在手上,全世界誰還能不對她好?
就連林執玉和謝遊晝,怕不是也要後悔得場子斷掉!
嗬......
她還真期待那一天早點來。
阮嬌嬌撩起眼皮,微微笑道:“爺爺,我們一會兒慢慢再聊,先吃飯吧,瑪索特意找的頂級大廚過來,我估計現在應該做的差不多了,咱們去餐廳吧?”
“對,爸,咱們該吃飯了。”
阮延征也站起身,推著阮老爺子的輪椅來到餐廳。
瑪索送來的大廚的確是絕頂手藝,可這樣的手藝......
以前不過是阮家廚師的標配。
阮家人吃著熟悉的味道,一時間心口卻窩得更加難受,不過這種難受很快就會過去了。
因為——
為阮氏莊園做資本抵押的庫達銀行已經起訴到法院,很快就要將阮氏莊園查封拍賣。
作為庫達銀行目前的最大股東,謝遊晝本來沒想這麼早切斷阮家的幻想。
畢竟讓阮家人擁有一線希望再眼睜睜看著它毀滅這種過程越是重複,越是折磨。
可阮嬌嬌既已扒上了瑪索集團,那這一絲希望他可就沒必要留了。
......
在趙家吃完飯,幾人還聊了一會兒天。
趙母如今幾乎和正常人一樣,雖然很憔悴,但也恢複了很多往日的溫柔。
她感激又慈愛地看著林執玉幾人,眼睛泛著紅意,就像看自己的孩子一樣。
不停地讓幾個人吃水果。
趙父則是醉的不省人事,被抬進了臥室休息。
在吃飯時他就一直堅持要敬酒感謝林執玉和謝遊晝,眾人怎麼勸都不肯放下酒杯。
可喝著喝著又忍不住哭了,一個滿頭花白的中老年漢子就那樣失聲痛哭,聽得林執玉心酸不已,林照秋也跟著流淚不止。
喝到最後睡著了,趙畫紅著眼給她爸爸蓋上毯子,省得著涼。
現在客廳裡,隻坐著趙家母子三人和林執玉三人。
趙畫不希望氣氛變得沉重,畢竟每一天明明都在變好,他們要前看!
她掏出自己的獎狀還有成績單,向林執玉還有林照秋求表揚。
就像一個孩子一樣。
明明和阮嬌嬌同樣的年紀,到了一月底都將滿十九歲。
可一個卻在讀高一,繼續她曾經被迫放棄的學業,在題海中奮力傲遊,臉上也冒出來幾顆學習壓力導致的上火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