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婦人嫁入劉家八載,孝順公婆相夫教子無一不妥當,如今居然落得如此下場,老天待我不公咿~”
戲台上的小綠哥戴著枷鎖哭訴,聲音可謂是如泣如訴,婉轉悠揚。可惜四月和商青歌的心思都被秦牙儈的故事吸引了去,想知道那魚信桔會落得怎樣的下場。
“秦小哥,顧老爺騙了魚信桔一輩子,臨了還把魚信桔的把柄遞給了顧姑娘,難道他顧家就不用負半點責任嗎?”四月除了吃還喜歡聽故事,見秦牙儈為人和氣,稱呼也親近起來。
她沒有問魚信桔落入官娼的事怎麼解決,畢竟民不與官鬥,魚信桔一個孤女,即便是張縣丞怕也不會為她得罪大將軍。
商青歌不懂江晉朝的律法,這顧老爺欺騙在先,但魚信桔又確是官娼,那陳國年私賣魚信桔這事到底怎麼算呢?
按法來算,陳國年當然沒錯,隻是這事既然能被秦牙儈當故事來傳,想來魚信桔的事已在虹縣傳得沸沸揚揚,魚信桔本不該歸為官娼,若是真被陳國年輕易賣了,那張縣丞好不容易積攢的名聲不得毀於一旦?
再者提額大將軍以前是慧陽夫人的人,那定跟大長公主和現任沐陽王是有積怨的。
慧陽夫人的侄女能在慧陽夫人倒台後得救,想來提額大將軍並未失勢,估摸是後來時局變動,提額大將軍臨陣倒戈,或是大長公主掌權後為了政局穩定既往不咎留下提額大將軍,才讓後來的魚信桔成了罪官之女的替身。
多年過去,大長公主所生的長子已經掌權,那提額大將軍利用魚信桔偷天換日的事還能如當年一般妥當,還是又會生出一些變化來呢?
“四月姑娘莫心急,這案子不隻事關咱們縣,大老爺還得派人去黃楊縣查查那楊國年所言的真假,怕是要過上十天半個月咱們才能知道結果。”這後麵的事,秦牙儈一中人不敢亂說,隻能用衙門還沒結案說事,商青歌也不敢再瞎猜。
看著戲台上的小綠哥又換了個裝扮,秦牙儈便請商青歌四月聽接下來的戲,幾人心不在焉地聽了戲後,商青歌去了書局購置了幾套律書,魚信桔的事讓商青歌意識到她對這個時代淺薄的認知,她不得不增加對這個朝代的了解。
商青歌和四月趕著牛村剛回到臨水村,四月就看到周氏背著一個背簍往她家走。
“周姨,你又往咱家送菜?我家就我和姑娘兩人,你這隔三差五就送我們一背簍菜,小心劉阿爺說你不會過日子。”
商家老宅本就在臨水村門口,自從建了那女博士的牌坊後,商家前麵到村口這一塊的地,被村裡人抬了上好的石塊來,修得平平整整的,即使下雨也不積水。四月三兩下就把牛車停下,扶商青歌下了車。
周氏見商青歌下了車,笑罵四月,“你這丫頭,看把你劉阿爺說得如此小氣,當心你劉阿爺聽了打你。”
商青歌作樣打了四月一下。
四月扯了個鬼臉拉著周氏問她送了什麼好東西來,“周姨,我最近天天都吃土豆,實在不想吃土豆了,你可千萬彆往家裡送土豆。”
“我還能不知道你吃土豆吃傷了!今兒給你們送點好吃的。”
周氏把背簍從後背拿到前胸展露在四月和商青歌麵前,拿開上麵蓋著的幾片南瓜葉子,露出大大小小的菌子說道:“昨晚上下了雨,林子裡生了好多菌子,青姐兒舅舅摘了回來。之前生菌子最厲害的時候青姐兒去了郡城都沒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