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媽媽猶豫了一下,還是勸道:“二夫人,青姐兒畢竟是宇哥兒的親姐姐,你讓宇哥兒對付青姐兒,他哪裡下得了手。”
“他還說了什麼。”二夫人不依不饒。
錢媽媽隻能如實說:“宇哥兒說,青姐兒是你的親女兒,你都這樣對她,要是他考不上科舉,怕是也落不下好下場。”
二夫人一巴掌打在錢媽媽臉上,打得錢媽媽半歪了身子,又在錢媽媽的心口狠狠地踢了一腳,疼得錢媽媽倒在地上躬成蝦,半天緩不過勁來,好不容易緩過來,也隻敢跪地不再說話。
“你少在那挑撥離間,宇哥兒與我是親母子,他怎麼可能說這話,定是你這個老虔婆耳聾眼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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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錯了話,讓宇哥兒誤會我。
又或者你跟我爹娘一樣,嫌我如今失了勢,不願意幫我做事,才故意說謊騙我。”
二夫人態度更加瘋狂,小腳一腳一腳踢在石床上,低聲怒吼:“彆人不清楚,你能不清楚,那殼子裡的還是我的女兒嗎?那還是青姐兒嗎?你這個老虔婆,你害死我女兒,如今還不幫我兒子脫離那個鬼東西,你是想讓我兒女皆無嗎?”
“二夫人,天地良心,我絕無此心呀。”錢媽媽在二夫人行事偏左後一直幫著二夫人,除了帶大二夫人的情誼外,也是因為愧疚沒能救下商青歌,所以二夫人發瘋要她幫忙做事,她一想到二夫人喪女有她之故,就說不出拒絕的話。
“一個孤魂野鬼,上我女兒身前,連字都寫不直,如今占了我女兒的便宜,還把我送進這破地方關著,我要是還不動手,豈能算宇哥兒的娘。”
二夫人穿的外衣是靜慈庵統一的道服,她不敢損壞,內裡的衣服都是自己家帶的。
拉上袖子,二夫人的手指甲在劃痕頗多的內衣上摩擦,眼神越發狠厲。
指甲在麵料上滑動的“撕拉”聲,聽得錢媽媽不住發抖,“二夫人,那女鬼如今並未向宇哥兒下手,咱們慫恿宇哥兒偸女鬼的東西不是更容易讓宇哥兒被盯上嗎?不如就如宇哥兒的意,暫不做這事,既能消除宇哥兒對您的誤會,又能多些時間準備,等咱們有了萬全之策再向她動手?”
二夫人聽著錢媽媽的話,手下漸漸慢了下來,很快庵房沒了“撕拉”聲。
一隻手拿起犍稚,在木魚上敲了幾下後,二夫人有了新主意,“你說得對,宇哥兒可是要科考的人,怎能做這些下三濫的事。這種事還是由彆人動手比較好,你幫我找一個人,讓她跟我見一麵。”
“二夫人要我找誰。”錢媽媽見二夫人又恢複的往常,慢慢地站了起來,見二夫人沒喝止她的動作,悄悄地站在一旁問話。
“唐大妞。”
聽到這個名字,錢媽媽猛一抬頭,見二夫人笑得開心,不敢再反駁,應了聲“是”,出門尋人去了。
二夫人看著錢媽媽一瘸一拐的背景,心想這人怕是留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