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知愉草草瞥一眼,情緒霎時陰轉晴,C位男人矜貴淡漠的眼神與機場那夜彆出一轍。
看到真容,她又莫名覺得這臉眼熟,好像更早之前就見過,可一時間又想不起來。
霍藍生使勁拱火,她越聽越心癢。
心動地方並非名利,而是簽約藝人隨公司高層回總部,這不就意味著天天能和那個男人見麵。
小算盤打得劈啪響,她努力收回神思,故作矜持,乖巧誠懇地表示可以試試。
霍藍生一聽,立馬打電話呼叫表哥,信心滿滿要帶她走後門。
獨立休息室隻有他們兩人,他直接開免提。
電話嘟嘟幾聲後接通,聽筒傳出低沉磁性的聲音。
晏知愉心眼懸吊,緊張得雙手攥緊裙擺,大氣都不敢出,安靜聽兩人對話。
“不行,哪隻狐狸精灌你迷魂湯啦?臨近決賽來個空降兵,你當公司公信力是廢話嗎?”
居然罵她狐狸精,話筒那邊的冷水,潑得她心拔涼又怒火中燒。
晏知愉垂下肩膀,眸光逐漸黯淡。
先前在網上看過這家公司從不讓任何資本走後門,旗下藝人都是憑實力簽約,如今看來,所言非虛,隻是,她還是有點難受。
“哥,話彆說太滿,不參賽,走內推。”霍藍生還在儘力爭取,甚至猛男撒嬌:“哎呦你就見一麵嘛,等下交狗也得見,你不信我的眼光嗎?”
對麵語氣漸漸不耐,冰冷回應中勾兌幾苗火氣。
爭論到末後,無奈退讓一步,讓兩人即刻去頂樓,由導演評委和公司高層現場定論。
電話掛斷,霍藍生緩口氣,重新掛上微笑叫她彆緊張,隨後帶她坐總裁專屬電梯上樓。
到達會議室前,他讓她站在外麵等會,自己先進去應付火力。
淡青磨砂玻璃門關上,長長過道獨她一人。暖暖陽光照耀後背,身旁白牆光影斑駁,一道纖長人形灰影,還有幾簇隨風搖曳的樹影。
晏知愉抿直唇線,垂眸望著門板,茫然又忐忑,事態發展如偏軌火箭,神速得她措手不及。
早前信心滿滿赴局,如今心裡卻完全沒底。
頓會,霍藍生打開門,接過雪糕,側身讓出通道,笑臉款待她進去。
晏知愉掀起眼睫,平定呼吸與情緒,逆著光前行。
剛進去,就發現評委席全員噤聲,轉頭看到大熒幕正靜音播放她的影像,她有點臉燙,急忙回頭。
幾名國際盛名導演也在座,她含笑點頭打招呼。
眼眸循序往前,直到頂位,她笑容僵住一秒,弧度加深。
謝宴洲的目光停駐在她臉上,兩眼一眨不眨凝望。
時間仿佛慢了下來,晏知愉隔空描摹他的輪廓,心跳怦然不休。
兩道稠長的眼神交纏幾秒,她眼睫翩躚,輕頷首,移走視線。
座上人員交頭接耳,一位女導演優先發表看法,肯定霍藍生眼力,盈盈欲笑問她是否學過表演。
適才聽兩兄弟交流,謝宴洲明顯展露公平對待草根。
略經推敲,她應時調整姿態,頭微微低下,雙手交叉放在裙擺,佯裝怯弱回了句:“沒機會學。”
家境優越才會投資子女,才會給後代保駕護航。
她這句沒機會,隱晦暗示家庭情況,卻又讓人一聽即明。
“沒關係,圈內缺年紀小就明豔大氣的長相,當個啞巴花瓶也足夠搶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