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知愉簡單回憶,前些天混混沌沌倒時差,圖方便直接在小狗碗內填滿狗糧,還給它穿尿不濕。
雪糕除了喜歡轉圈圈,沒有其餘出格行為。
她搖搖頭,眸中寵溺溢出:“它很乖,又很懂事。”
“你是第一個說它乖的人。”謝宴洲雙眉微挑,唇角勾起:“難怪它纏著你。”
兩人放低聲音交流,就小狗起名互換意見。
謝宴洲嫌她給公狗起的名字太可愛,會讓小狗變矯情,得知雪糕原名叫謝升天,她也頗有微詞,嚴重質疑對方的語言藝術性。
“你這名字起得太抽象。”她皺起眉頭,鄙夷:“小型犬可可愛愛就行,它還這麼小,你就要它升天,這不存心為難狗。”
“升天指的是它喜歡旋轉,像直升機螺旋槳,轉得快要升天,不是掛了那種升天。”謝宴洲認真糾正:“公犬長大要結婚生子照顧家人,當然得有擔當。”
原來如此,想得還挺遠,不愧年紀輕輕就坐上董事職位。
她心服口服,同時在小本本記錄對方是長期主義者,偏好責任感重的活物。
“不過,目前就叫雪糕吧,尊重個性喜好。”
聽他一本正經說尊重狗生的話,晏知愉訝異得眸色微動,感慨對方居於高位心卻未變,鋒利外表下依舊藏著一顆柔軟的心。
她半低頭,垂下眼簾,怕炙熱目光會嚇到對方。
短暫聊天結束,謝宴洲失陪一聲便去處理工作,電話加上視頻會議,話題各種各樣。
他語氣變得冷漠,表情變得商務,雙眼直視前窗,不帶任何溫度。
晏知愉趁時間整理備忘錄,一點點記錄對方的點滴,眼睛不受控,悄悄斜瞥鄰座。
對方右手虎口上一圈紅色牙印顯眼,沒破皮,沒腫脹,就是不消,她心虛移開眼。
出發很久都沒有到達目的地,她挑開遮光簾,眺望遠方,車開進望不見儘頭的山旮旯。
沿途黃沙滾卷,路麵顛簸,怎麼看都不像是去吃飯的地方。
日頭晃過玻璃窗,光點刺眼,她不由得皺眉,拉回窗幔,心卻提到頂端。
腦海回蕩房東科普的安全教育,第一條就是不能跟陌生人走,不然很有可能被騙去大山深處生娃。
她忽然頭皮發麻,心下一沉,打開手機看導航,此處距離出租屋100公裡。
這年頭詐騙手段層出不窮,人設可以扮演,公司可以套皮,車可以租,自己怎麼就上套了呢?
可怕念頭一閃而過,該不會,她該不會是被拐.賣了吧?
偷瞥全程無話,眼戴墨鏡的司機,她脊背涼颼颼,扭動僵硬脖頸,望向鄰座。
謝宴洲正巧轉過頭來,唇角勾出漂亮弧度,笑容如春風和煦。
晏知愉嚇得激靈,內心痛哭流涕,對號入座腦補,房東說騙子大都皮相不錯,長得無公害。
她手指微顫,強忍害怕抱起睡迷糊的雪糕,縮到車門邊緣,琢磨如何逃跑。
五指握緊門把上,心臟怦怦狂跳,她咽了咽喉嚨,醞釀跳車。
就在這時,車徐緩停下,眼前景色煥然突變,一座低矮瓦房農莊進入視界。
農莊前停滿豪車,大門兩旁用籬笆圍出兩處空地。
數十隻走地雞在泥土地上咕咕啼,另一片地則種滿碧綠時蔬。
食客絡繹不絕,煙火味濃鬱,有西裝革履組局,亦有家庭聚餐。
謝宴洲從她懷裡抱起雪糕,安排司機用餐,從另一側下車。
晏知愉有點懷疑他是粵圈太子爺,才會到山旮旯覓食,恐懼消然殆儘,她舒展眉頭,放心下車。
農莊內部整潔有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