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揚起嘴角,輕歎對方記性真好,這個茶,也是她的喜好。
短暫相處幾日,她連人家名字都不敢問,而對方卻記得她的飲食細節。
晏知愉內心五味雜陳,既欣喜又心虛,唾棄曾經膽小的自己,她掂起杯耳,嘴唇貼上杯沿。
謝宴洲側身坐,單手撐下巴,慢悠悠問她怎麼回國?
他眼眸半垂,慵懶的嗓音如兌了酒精,有些勾人。
晏知愉瞬時眉心微蹙,放下茶杯,盯著愈發濃鬱的茶水思考。
印象相親男好像也有娛樂產業,貌似也住在京市,萬一兩人認識,那她不就難辦。
不知道對方是隨口問還是彆有深意,她垂下眼簾,繼續扮演窮苦人設,裝模做樣歎氣。
“家裡窮,我隻能全世界打工,外頭經濟不好,就到國內看看。”
謝宴洲瞳孔微張,收起懶洋洋姿態,坐正向她道歉。
這是怕二次揭疤弄疼她嗎?他還是那麼善良,讓她有種負罪感。
“沒關係。”晏知愉出言製止,不敢回望他的眼睛。
門扉響起叩門聲,兩人停止交談。
謝宴洲臉上的表情轉瞬變得嚴峻,讓人進來。
霍藍生推開門,笑嘻嘻和她打照麵,繞行到他表哥隔壁。
“哥,航班要誤點了,李秘說你掛幾次電話。”
晏知愉安靜旁觀,剛剛看謝宴洲滑過好多次通話紅鍵,還以為是騷擾電話,原來是有急事。
謝宴洲轉眸望向她,嘴角稍抬:“我要去出差,接下來找人對接你,有什麼需求直接提。”
他邊說邊打開微信,示意她打開二維碼。
剛碰麵就要分開,晏知愉有些許失落,點開二維碼給對方。
滴一聲,掃碼成功。
謝宴洲抬回手機,言語帶笑問她為何微信還是原始頭像,昵稱叫online?
“這號才注冊三天,我還不太熟練。”她不覺得有什麼問題,順道解釋昵稱:“空閒時叫online,忙碌或睡覺就改為offline。”
謝宴洲貼頭湊近,單指劃掉二維碼畫麵,點擊聯係人申請第二個紅點,通過自己的好友。
“微信不用加太多人。”講完,他身姿回直,起身招呼大家回去。
emm,好吧,她的不太熟練指的是新版本用不習慣,而不是不會用。
事到如今,解釋也是空話,不如將錯就錯。
“咦,哥,你手怎麼了?”霍藍生目視謝宴洲手上的創可貼,驚聲疑問。
晏知愉心虛彆開眼,牽起雪糕準備跑路。
謝宴洲眼神玩味地看著她,言語諧謔:“兔子咬的。”
“啊?農莊的兔子嗎?那你以後要小心,一些母兔子可凶啦,還會踹人……”
霍藍生扒拉個沒完,她聽得耳尖發熱,頭低低看路。
回去走的是鵝卵石鋪底的曲徑小道,兩旁布滿低矮金葉女貞,路麵很窄,隻容單人通行,石路濕滑,兩兄弟走前帶路。
春風輕吹,嫩青柳條遮擋住視線。
謝宴洲回頭駐足,兩手左右撐張,拂開枝葉等她。
晏知愉仰頭與他對望,相視一秒,兩人唇角都浮起淺笑。
柳條在肩膀飄蕩,他們並肩走出農莊。
後門不遠處停了輛普爾曼,謝宴洲打開車門,手放在車沿,讓她先進,兩人並排就坐。
霍藍生坐在對麵喋喋不休,更為詳細和她商討回總部再簽合同,以免影響到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