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他怕我用懷表毀掉唯一的線索嗎。
我笑了一下,當著他的麵摘掉纏在小臂的懷表,放在的貼身的褲兜裡。
這下廣津柳浪可以放心把線索給我了吧,如此想著我接過了密封袋。
然而我剛剛接過,一直手槍便抵在了我的小腹之上。
果然這個老家夥還是放心不下嗎。
我抬起眼眸,冷冰冰的望向廣津柳浪。
“看吧。”廣津柳浪淡淡的說道,似乎並未把我這個小毛孩兒的威脅放在眼裡。
他也的確沒必要把我放在眼裡。
我打開了密封袋,我能分明感覺到我手的顫抖,以及手心不停流淌的汗液。
我掏出了密封袋裡的白色毛發,用手撚了撚。
隨機,我便像雷擊一樣愣在原地,冷汗直流,不知怎樣平定這場鬨劇。
這毛發的手感,分明是白虎少年中島敦的。
“還有什麼話可說嗎?”廣津柳浪看向臉色蒼白的我,問道。
見我沒有回應,他打開了槍的保險栓。
“這並不能說明什麼,”我仍在試圖挽回什麼,“中島敦也失蹤了。”
“這麼說,是畏罪潛逃?還是為了偵探社,不惜舍棄自己的生命?”廣津柳浪問道,冷如冰刃的目光一下一下的刺著我,而小腹上抵著的手槍也不允許我再猶豫了。
我趁廣津柳浪不備,一腳踹飛了他的手槍後,瘋狂的向國木田跑去。
“異能力,獨步吟客,閃光彈!”遠處,是國木田奮力的嘶吼。
“啊!”我的小腿吃痛,跪在了地上。
“小心頭頂!”
就在我危機之時,宮澤賢治一個箭步衝上來,手裡還像耍著金箍棒一樣,耍著路邊的告示牌。
保護了我,同時也卷飛了不少黑手黨小卒。
“謝了……”
見宮澤賢治壓製住了敵人,我咬牙道了一句謝後,便向我方陣地衝去。
跑到了還算穩定的地方,我端起自己的手槍試圖掩護宮澤賢治撤回。
“賢治!”我吼道。
“明白!”宮澤賢治一邊回應著,一邊猛地把手中的物什擲了出去,砸的一眾人瞬間失去了攻擊力。
“既然戰鬥開始了,那我們武裝偵探社絕不能失敗!”
國木田吼道,氣勢磅礴。他長長的發尾映著夕陽與戰火,在空中飄舞,宛若戰神。
“沒問題!”我頗為自信的笑道。
邦邦邦——
槍林彈雨,硝煙四起,血雨紛飛,這都在同一天,同一時刻出現在我眼前了。
這是以前的迦韷所不敢想的,但卻是現在的渡邊司葉所真實經曆的。
我左手端著手槍,右手纏繞著懷表,起身不斷遊走。
我斬殺了無數敵人,卻沒有被濺到一滴血。
這樣,我就不算殺人了吧。
“樋口,走吧,大勢已去。”廣津柳浪站在樋口一葉身邊,淡淡說道。
樋口一葉沒有回複,仍是咬著牙麵色堅韌,不斷開著槍。
隻見廣津柳浪歎了一口氣,飛速用手劈了樋口一葉的後脖頸。
瞬間,樋口一葉渾身一軟,倒在了廣津柳浪的懷裡。
“走!”廣津柳浪命令道,聲音洪亮。
見此,除了昏迷的樋口一葉之外,沒有人再反抗廣津柳浪的命令了。
因為這場戰鬥,怎麼看勝利都是倒向武裝偵探社的,所以沒有人有勇氣去試圖挑戰奇跡。
“可以了。”國木田放下了槍,說道。
他的臉上不知何時濺上了斑斑血跡,與其一絲不苟的著裝相搭配,竟然一點也不顯違和。
見戰爭終於告一段落,我抿了一下嘴唇後,一屁股跌坐在地。
我全身上下布滿了大大小小的槍傷,但我現在卻已是異常疲憊,無法再用異能恢複我之前的狀態了。
終究,我的眼前還是變得漆黑一片。在偵探社眾人的驚呼聲中,失去了意識。
再次醒來,眼前是一盞刺眼的手術燈。我試圖起來,卻發現自己的手腳都被捆在了手術台上。
我咽了一口唾沫,這個場景,怎麼總感覺如此的令人毛骨悚然,又是如此的熟悉呢。
“呀,醒了呢,小司葉~”
熟悉的聲音在耳邊不遠處響起,與之一同來臨的,是電鋸的嗡嗡聲。
我緩緩的抬起頭,在看到詭笑著的與謝野晶子一瞬間,我心裡頓時冒出了一句話:吾命休矣。
“與謝野醫生,我覺得我還能搶救一下……”我說道,聲音顫抖。
“哈,我這不就是在搶救你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