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我回來了。”紫彥摸了摸蘇綺璿如水的長發,“你一直在等我。”
蘇綺璿睡意朦朧,半暈暈的道:“恩,我看你一直沒有回來,就打了燈籠在山門等你。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紫彥的眸中倒映出放在桌上的燈籠,整個廂房內皆被燭光暈染上一層薄紗似的暖光。紫彥執起蘇綺璿的手,輕柔的吻了一下,低低道:“卿對孤誠意如此,可叫孤如何還卿?”
“紫彥,你方才說什麼?”蘇綺璿坐起身來,試圖揮散睡意。
紫彥道:“紫茗,你從來就沒有問過我我究竟是何人。為何一個男子居然隱匿在青雲觀中還居任觀主,你難道不好奇麼?”
蘇綺璿似是已經清醒,靠在紫彥胸膛上想了片刻道:“我相信紫彥。紫彥該告訴我的時候一定會告訴我。你一定是有你不得已隱藏的苦衷,即是如此我又何必詢問讓你為難呢?”
紫彥麵上動容,隻是在他懷中的蘇綺璿卻是看不見。紫彥閉了閉眼,輕聲道:“卿何知我如此。茗兒,你有什麼心願或是真的想要的東西嗎?普天之下,率土之濱,無論是什麼,我都會一一為你實現你的願望。”
蘇綺璿思索了片刻,道:“如果真的說願望,其實也算是有一個。不過已經實現了。”
紫彥來了興趣,“哦?是什麼,說說看。”
“恩……紫彥還記不記得我最愛的琴曲,歲寒賦?”
“當然記得,紫茗多次彈與我聽。詞曲意境高潔卻又柔情百轉,是上等的琴曲。”
似是想到了什麼,蘇綺璿柔和了眉目:“歲寒賦是我娘親作曲,我父親修纂的。當年他們用這首琴曲來約定,結發共白首,一生一世隻一人。隻可惜,”蘇綺璿的聲音低落了下去,“我娘親在我三歲的時候就病逝了,之後我父親又娶了我娘的庶妹做了填房夫人。我自小身體不好,有道人曾給我算命,說我八字帶煞,必定要鎖在深院裡不得見外人。在那之後,我連父親的麵也很少見到。我沒怎麼見過外麵的世界,也隻聽丫鬟們常常說起妹妹妙芙昨日去了梅林賞雪,今日又去了詩會。我雖是從來不提到牆外,但其實還是很羨慕妹妹可以去那麼多地方又會認識那麼多人。”
紫彥抱著蘇綺璿的手緊了緊。紫彥自小在宮中長大,自然清楚後宅深院裡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聽到蘇綺璿的描述,蘇綺璿這病怕是和她的後母脫不了關係。心尖一陣輕微的疼痛,紫彥的聲音有點沙啞:“你受苦了,如果我能早點遇到你,在你年幼的時候就遇到你該多好。等你的病治好,以後你想去什麼地方,我都一一帶你去過。”
“其實,也隻是有一點點羨慕啦。”紫彥的懷抱溫暖妥帖,蘇綺璿感覺到睡意似潮水漸漸上漲:“我雖然足不出戶,但也看遍了家中萬卷藏書。霖朝疆域千裡,大致的有名地方我都知曉一二。我在院子裡閒來無事,隻能常常看我娘親的手劄。我娘親一生摯愛唯我父親,手劄幾十冊大都是和我父親有關。隻有看完了那些手劄,我才知道,我娘親愛我父親有多深。後來,我就有了一個願望。我希望我長大以後嫁不嫁人都可以,但是希望世上有一人無論男女我們能兩情相悅,並且此情能如同我父母那樣,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蘇綺璿說到最後已是困極,聲音漸漸低了下去又沉入夢鄉中。
“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願得一心人……”紫彥有些哀傷的望著床上沉睡過去的佳人。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孤身為霖朝太子,他日也必定坐擁山河萬頃。你就算要金銀萬千,滔天富貴,孤抬手間就可以給你。然而這些你都看不在眼裡,卻隻要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可是作為君王也有身不由己之時。為平衡朝臣權利,必定填充後宮眷屬,即使你是我此生摯愛也隻能占有後宮一席之地。對君主來說,一生一世一雙人是一個最大的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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