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雲哥哥, ”蘇綺璿道,“你終是來了。”
“是的,我來了。”李停雲道,“葉姑娘有何事要與在下說嗎?”
見到李停雲此種態度,蘇綺璿還有哪裡不知。
“停雲哥哥,攻打北冥宮那日砍傷你的人並不是我,是趙聽雪找人假扮的。”蘇綺璿斷斷續續道,“當日,我得知暗哨被抓,隻好前去營救。我和他走到天塹峰,繩椅隻容一人通過。我讓暗哨先行過去,後就被趕到的趙聽雪抓了回去……”
“是麼?在下知道了。”李停雲的口氣淡漠,直接打斷了蘇綺璿之後想說的話,“若是葉姑娘沒有彆的話,在下先行告辭。”
“停雲哥哥!”蘇綺璿的語氣帶上了一絲哭腔,“我說的都是實話,你為何不信我。”
“不信你?你為什麼到現在,仍不肯說一句實話。”李停雲猛地轉身,逆光裡蘇綺璿看不見他的表情,但似是因為猛地轉身牽扯到了胸口的傷勢。李停雲接下來的話語帶上了喘息,“從小我就見不得你哭。你的母親去的早,義父將你領回莊中,你躲在轎子的角落裡一個勁的哭,不讓任何人接近。直到我帶著一盒龍須酥去哄你。當時我就想,你這麼小,就父母都不在了,一個人來到浩然山莊這個無一人熟悉的地方。我要加倍的對你好,將你失去的東西彌補回來。每次闖禍,我總是幫你善後,怕你被他人指責。你去北冥宮,我日日擔心,怕你在那龍潭虎穴中受到傷害,也怕……”
李停雲停頓了一下,繼續道:“我錯了,不是嗎?”
蘇綺璿的眼淚如珠滑落,卻還是笑著問道:“停雲哥哥,你知道嗎?我之所以那麼多次私自跑出浩然山莊,裝的那麼有小姐的脾氣,闖那麼多禍,無非是想在你的身邊,無非是想讓自己能進入你的眼睛。說了這麼多,你就是從來沒有相信過我 。”
蘇綺璿繼續道:“以前是。在北冥宮時是。現在也是。”
李停雲道:“你讓我如何信你。義父已經告訴我,暗哨醒來後直接指認你向趙聽雪告發了他。他之後尋了空隙拚死逃了出來,就是為了將你倒向趙聽雪的消息公布於眾。”
蘇綺璿先是一驚,後緩緩的道:“是了。他畢竟是李無為的人,李無為讓他怎麼說,自然就會怎麼說。停雲哥哥,當日在北冥宮陵墓中,我得知了二十年前有關正派攻伐北冥宮的密辛。你可知你和趙聽雪是孿生兄弟,你的父親是北冥宮上代宮主趙無涯,你的母親是李無為之妹,李綽月。李無為為了盜取《粹玉錄》,設計害死了李綽月、趙無涯。此次攻伐北冥宮、盜取畢缽羅花都隻是為了成全他的一己……”
“夠了。”李停雲喝道,“我不想聽了。你刺傷我,我不怨你。但你不應該侮辱義父。你何必如此維護趙聽雪。難道真如他人所說,你已經對趙聽雪迷戀到此等地步了嗎?不過你放心,待北冥宮事了,我會替你向義父求情,放你一條生路。”
李停雲走出地牢,牢門閉合帶走了最後一絲光亮:“葉姑娘,你我,江湖陌路,再不相見。”
李停雲走後,行刑人也為再來。想來是李停雲對其有所交代,蘇綺璿百無聊賴的看著地牢狹小的窗外光亮一寸寸明滅,最後被黑暗吞噬殆儘。
半睡半醒間,蘇綺璿感到有人輕輕搖了搖自己:“葉姑娘……”
蘇綺璿睜開眼睛,“是你。”
竟是那日蘇綺璿救出的暗哨。
暗哨將蘇綺璿從刑架上救下,急速道:“葉姑娘,你快和我走。”
見蘇綺璿欲張口叫人,暗哨直接點了蘇綺璿的啞穴:“葉姑娘我知道你恨我背叛於你。但此地此時委實無暇談論此事。莊主他就要來取你性命了。逃離此處後,我必然知無不言,將知道的一切都告訴葉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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