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小山丘俯臥,遠遠看上去就好像是兩隻趴在地上的烏龜。
此乃上乘風水局,雙龜孵蛋。
“言大師,你選的這個地方有什麼特彆之處嗎?”呂鬆很是好奇,昨天言晰拿著羅盤在這座山上測算了大半天才選出這麼一個風水寶地,不知道把祖墳埋在這裡,會對他們呂家有什麼好處。
言晰眸光清冽,態度無比隨意,“雙龜孵蛋,家財萬貫,日後隻要你們家族的後輩不出什麼大奸大惡之人,有這雙龜孵蛋的風水局在,世代皆可富貴榮華。”
“!!!”
呂鬆激動的一顆心砰砰直跳,他們家的服裝公司之所以能夠發家,是因為當年父母正好撞在了風口上,可現階段各種品牌不斷崛起,網絡直播購物日益發達,他家公司的淨利潤也在逐年下降。
有了這風水局,豈不代表著他這個現階段公司的管理人可以代領全公司更進一步?
一想到自己的公司以後可能會上市,人人尊稱他為呂董,呂鬆就抑製不住血脈噴張。
言晰輕輕掃他一眼,看出了他心底的情緒,直接一盆涼水潑了下去,“我事先說好,風水局有利也有弊,一人作惡,全家遭殃,隻要有一個罪大惡極,無惡不赦之人,反噬之下,你們整個宗族都會全部死亡。”
“並且,”言晰微一停頓,繼續補充道,“就算有再厲害的風水師想幫你們遷墳改命,也無濟於事。”
“機會隻有一次,明白嗎?”
明明言晰隻有十八歲,說話的語調也帶著一股少年獨有的爽朗,可呂鬆卻愣是從他身上看到了一股久居上位者的威嚴氣勢來,驚的他竟然有些不敢直視言晰的眼睛。
“明白的,明白的。”呂鬆點點頭,相比於眼前的利益,以後可能會遭到的報應顯得就有些太過於微不足道了,更何況,後一輩的孩子們年齡都還小,可以慢慢教。
呂鬆捏了捏拳頭,神色認真,“言大師放心,回去以後我一定好好教導後輩,斷不會讓他們做出惡事來。”
言晰對此不置可否,“隻要你們自己想明白就好。”
重新挖墳埋屍不再有硬性規定隻能是呂家人動手,呂鬆便讓自己家的人都在旁邊休息,花錢請了村民們來。
雖然留在清水村的村民大部分是半大的孩子和上了年紀的
老人,但因著常年在田間勞作的緣故,每個人身上都有一把子力氣。
平常辛辛苦苦一整年,也就隻有秋收以後才能夠賺點錢,呂鬆出手大方,如今隻不過是幫忙挖個墳,就能一人拿到一千塊,村民們幾乎是爭著搶著要來乾。
呂梧給言晰搬來了一把藤椅,又在呂老太太家裡拿了花茶,讓言晰坐在椅子上一邊喝茶一邊監工,又擔心他熱,在他頭頂的樹杈上撐了把傘。
對比於那邊忙得熱火朝天的村民和累的坐在一旁氣喘籲籲的呂家人,言晰悠閒的仿佛是來旅遊的。
劉老頭也沒什麼事乾,就湊到言晰身邊蹭茶喝,他帶著些許疑惑的問了聲,“是我學藝不精嗎?我怎麼記得這風水局好像並沒有反噬之說?”
若是當真子孫後輩有一個作奸犯科之人,這尚好的風水局就會反噬全家,恐怕這世上為自家陰宅特意選風水的人會大大減少吧。
言晰抿了口茶水,不慌不忙的回來一聲,“風水局本身確實不會有反噬,我特意加了一個,不可以麼?”
劉老頭:……
你牛掰!
新的墳地還沒挖好,言晰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拿起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趙大爺。
言晰唇角微微勾了勾,應當是下在符紙裡的縮陽咒起效果了,修長的指節按下接聽鍵,少年清朗的聲音傳了過去,“喂?”
“小言啊,是我。”京都黃可欣租住的出租屋裡,趙大爺坐在餐桌旁開著免提,其他幾人圍在一塊伸成了耳朵在聽。
“嗯,”言晰應了一聲,狀似全然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的樣子,語氣中帶著些許的疑惑,“是出什麼問題了嗎?還是我給的符紙沒有用?”
“挺……挺有用的,”趙大爺立馬否認,但緊接著,他又遲疑了起來,“就是……就是……”
當著黃可欣和秦薇兩個女孩子的麵,趙大爺到了嘴邊的話卻怎麼也不好意思說出來。
趙子辰一把搶過手機,帶著羞恥,憤恨和不甘,“你那個符紙不是幫忙驅散鬼嬰的嗎?為什麼我今天早上起來發現我的器官消失不見了?!”
他再沒有辦法站著上廁所,隻能學著女孩子一般在隔間裡蹲下,否則的話,尿液就會一直順著大腿往下流,流的到處都是。
這讓他無比的羞恥和
驚恐。
可更讓他感到萬分痛苦的是,這上大學的三年,他女友不斷,日日笙歌,夜生活豐富,如今卻不得不就這樣斷絕,更甚至,此後的幾十年時間裡,他再也沒有辦法和任何一個女人親密接觸,展示自己的男性雄風。
這種折磨不似身體上的病痛那般讓一個人苦不堪言,可對於趙子辰而言,這種心理的磨難更讓他崩潰,隻不過短短幾個小時的時間,他已經憔悴的仿佛蒼老了十幾歲,比之鬼嬰趴在他的背上,還要讓他感到恐懼。
如果沒有辦法把東西找回來,那他的人生還有什麼意義?
還不如讓鬼嬰把他殺死算了,一了百了,最起碼不用再受折磨。
“啊……這樣嗎?”言晰發出一聲喟歎,語氣中帶著幾分可惜,“那可真是太慘了。”
趙子辰咬咬牙,因為憤怒,拳頭死死的攥在一起,手背上青筋鼓鼓囊囊,他努力的壓抑著情緒,不讓自己嘶吼出聲,“你能不能給我找回來?”
言晰輕輕開口,“抱歉啊,我也沒有辦法。”
“可這不是你弄的嗎?!”趙子辰再也忍不住了,歇斯底裡的大喊著,“如果沒有你這種神秘莫測的手段,它怎麼可能直接就徹底消失不見了?!”
還不等言晰回答,驚魂未定的趙子辰繼續聲嘶力竭,“就是你把它弄沒的,你為什麼不能把它找回來?!”
“可這分明不是我弄的,”言晰微微眯了眯眼睛,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我記得我當時把符紙拿給你的時候就說過,鬼嬰會從你身上拿走一樣東西當做報酬,至於它要拿什麼,就不是我能夠決定的了。”
聽起來似乎很有道理的樣子,但趙子辰卻完全不願意相信,恐懼讓他的聲音發抖,“它都還沒有出生,它能懂什麼?就算它要了我的命,我都能夠理解,它為什麼會想到要拿走我的這樣東西呢?!”
言晰溫聲道,“真的很難理解嗎?”
想到了什麼的趙子辰心頭一跳,腦海中隱隱生出了不祥之感。
果不其然,下一瞬間預感成真,言晰平靜的語氣透過聽筒傳來,“你忘了它是因為什麼而死的了?”
倘若不是趙子辰非要強行占有黃可欣,黃可欣肚子裡的孩子就不會流產。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害死那個嬰兒的罪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