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錢耀秋人都有些麻了,他不明白為什麼明明說好了讓大家在原待,他和言晰去找能夠躲雨的地方,卻還是有人隨意的脫離大部隊。
現在下這麼大的雨,山裡麵信號又不好,也沒有多少光亮,萬一摔倒昏迷了什麼的,有幾條命能夠這麼造嘛!
“言晰,”錢耀秋甩了甩手上的水,臉色有些凝重,他攥著手指,隻覺得心頭的火氣蹭蹭的往上冒,手背上的青筋都因此而爆了出來,“你帶大家去飯店,我去找薛以安。”
如果不快點把人找回來,真的會出大事。
“先帶大家回飯店,然後我和你一起去找,”言晰一把扯過轉身想要離開的錢耀秋的胳膊,語氣堅定,“你一個人去太危險了。”
“我也去。”王鐸抬眸望進言晰的眼底,如果他剛才沒有太害羞,膽子大一些,主動一點靠近薛以安的話,或許她就不會走丟。
一想到那個渾身上下都充滿著書香詩意的女孩,現如今不知躲在哪棵樹下瑟瑟發抖,王鐸的心裡麵就是一陣陣的酸澀。
他緊緊的抓著言晰的手臂,語氣堅定,“我和你們一起去,我真的很擔心她。”
錢耀秋看了王鐸一眼,嘴唇蠕動了幾下,神色異常的複雜。
他真的很想罵他兩句,既然喜歡人家女孩子,那就大大方方的嘛,下這麼大的雨,你脫下自己的外套給人家女孩披上保暖,順便摟個肩膀什麼的,多簡單的事!
偏偏慫的要死,連多看人家女孩一眼都不敢。
要是王鐸不至於這麼害羞,薛以安說不定都不會失蹤了。
“行行行,帶你一起,”錢耀秋有點不耐煩,轉身催促其他的社員,“也就七八分鐘的路,大家稍微走快一點。”
飯店的老板看到言晰和錢耀秋帶了這麼多人進來,樂的牙花子都露出來了,他們的店開在半山腰上,離乘坐索道的地方比較近,原本是想著這樣子的話,生意可能會好一些。
可誰知道絕大部分的遊客隻是臨時路過這裡,更喜歡上了山頂以後買東西吃,買水喝,山頂上麵的一些小商小販,那簡直賺了個盆滿缽滿。
而且爬山的絕大部分都是年輕人,很少會直接選擇住宿,許多都是直接帶著帳篷在山頂上麵湊合幾個小時,爭著搶著找一個好位置,
看日出。
現如今來了這麼幾十個人
說</a>更新,記住域名qiexs⊙?(請來企鵝小
說
看最新章節
完整章節)而且今天還下這麼大的雨山路不好走他們肯定要住宿一想到能夠從這些人身上賺不少的錢飯店的老板就止不住的高興。
“老板麻煩您給大家煮一些驅寒的湯錢不是問題再給大家提供一些住的地方房間不夠也沒有關係我們帶了帳篷的隻要能遮風擋雨足夠支帳篷就行。”前來參加社團活動的社員們都是提前交過經費的錢耀秋毫不猶豫的把大家的住宿費全部轉給了飯店的老板。
把兩個社團的成員都安頓好了錢耀秋這才和言晰以及王鐸轉身離開去找人。
“你不要太擔心”即便他們向飯店的老板借了傘可這雨下的實在是太大還又刮著風幾乎遮擋不了多少沒一會的時間身上就完全濕透了錢耀秋冷的渾身都在打顫還走到王鐸身邊安慰他“薛同學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會出事的。”
“嗯多謝。”王鐸重重的點了點頭眯起眼睛四下打量著在剛才錢耀秋給飯店的老板轉賬的時候他已經聯係了家裡的人讓他們安排了專業的搜救隊過來。
隻不過現在下著雨路不是很好走搜救隊趕過來還要一段時間況且山裡環境惡劣等待搜救隊過來的時候指不定會發生些什麼意外還是要必須爭分奪秒的把人找到才行。
言晰方才從飯店裡麵拿了一些紙巾將這些紙全部都折成了紙人然後四散而去能夠增加不少找到人的概率況且紙人的身上都被他賦予了靈氣也並不懼怕這漫天的大雨。
甚至連一直被帶在身邊用靈力醞釀著魂魄的餘文俊也被言晰安排了出去反正他一隻鬼也並不懼怕下雨刮風。
三個人先是回到了之前大部隊集合的地方然後再按著他們來時的路仔細尋找。
——
狂風卷過天地漫天的大雨將一切都染上了朦朧早已經分不清山巒和天空的界限。
薛以安無助的躺在樹叢裡雨水早已經將她的渾身都給澆透了。
“救命!有沒有人啊!有沒有人來救救我——”她張大了嘴巴撕心裂肺的呼喊著可這雨實在是太大了“劈裡啪啦”的聲音將她所有的呼救都給掩埋了去根本沒有辦法傳遞。
而且這個地方前不著村後
不著店的,附近也沒有台階道路,基本上就不會有人來往,就算她喊破了喉嚨,也很有可能根本不會有人來救她。
薛以安努力的將自己蜷縮成一團,可還是好冷,瓢潑的大雨中夾雜著涼風,穿透她早已經被雨水浸濕的衣服,一直鑽進她的骨頭縫裡去,冷的她的靈魂都在顫抖。
可她全然沒有辦法,因為她的腿摔斷了,動不了。
薛以安渾身上下哪哪都疼,疼的她恨不得就此直接昏死過去,可她知道她不可以,如果就這樣暈了,她真的會死的。
她隻能咬著牙死死堅持,堅持到有人尋找到這裡來,把她帶到安全的地方去。
薛以安應當是發燒了,她的麵龐一片通紅,眼中凝聚著一層霧氣,淚意彌漫。
她好後悔!
如果早知道會直接從山上滾下來,她就不應該不去尋那個鐲子,如果讓奶奶知道她因為一個鐲子而死在了山裡麵,就算她到了地下去,奶奶也不會原諒她的,更何況,她還根本沒找到。
在言晰和錢耀秋前去探路的時候,薛以安和自己的閨蜜一起蹲在天幕底下躲雨,因為不知道他們要去多久,有些無聊,薛以安就拿出了自己的手機來玩,燈光照到手腕上的時候,薛以安突然發現她一直戴著的玉鐲不見了。
那個鐲子是她已經去世的奶奶留給她的,對她來說非常的重要,於是薛以安給自己的閨蜜說了一聲後,就轉身原路返回去找鐲子。
或許是因為當時雨聲太大閨蜜沒有聽到,也或許是因為當時閨蜜的注意力並不在她身上,反應薛以安離開的時候,她的閨蜜一點都不知情。
薛以安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在青石板的小路上,瓢潑的大雨遮住了視線,手機手電筒的光亮也隻能照到眼前一丁點的路,她走著走著,腳下一個打滑,就直接從一個山坡上麵滾落了下去。
她的身上被樹枝劃破了很多口子,尤其是雙手,在滾落的時候,她曾經下意識的伸出雙手,試圖去抓住周圍的樹枝,可她的力氣實在是太小了,可因為下了雨,枝條上麵也無比的滑,她終究還是一路滾落到了山坳底下。
她的腿應該是被摔斷了,傳來陣陣刺骨的痛,根本沒有辦法挪動,而且她的手機也在她摔下來的時候不知道丟到了哪裡去。
現如今,她完全就
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閨蜜應該會發現她不見了,可卻不知道他們究竟要什麼時候才能找到這裡來。
如果找不到的話……
她會死嗎?
薛以安陷入到了絕望當中,眼淚順著眼角滑落,最終和雨滴融入在一起,落進滿地的泥濘裡。
似乎是過了有一個世紀那麼長,薛以安渾身上下痛到都有些麻木了,上下眼皮子也在不住的打架。
長久的發燒,連帶著身體上的疼痛,已經讓她快要堅持不住。
就在這個時候,她眼前卻突然出現了一個紙人,那紙人隻有巴掌大小,明明沒有五官,卻斜著腦袋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甚至還伸出自己沒有手指的手臂,在她的額頭上麵摸了一下。
“我死了嗎……?
薛以安喃喃自語著,否則的話,她的眼前怎麼會出現這樣的幻覺呢?
紙人找到了薛以安,控製著紙人的言晰自然也就清楚了她的所在,言晰喊住了不斷往前走的王鐸,伸手往回指了指,“薛以安在那邊,她掉到山底下去了,受了傷。
王鐸高懸在嗓子眼裡的那顆心,終於稍稍往回落了一些,“還活著就好,還活著就好。
說完這話,他立馬掏出手機打去了一個電話,對麵是他讓他爸爸找來的搜救隊的隊長齊景濤,電話接通了後,王鐸把手機給了言晰,“你描述一下薛以安的所在地。
和搜救隊那邊說清楚,王鐸就迅速的朝著言晰所指的地方狂奔而去。
“不是,錢耀秋拉了一把王鐸,“黑燈瞎火的,你怎麼就知道他說的地方一定是對的呢?
“言晰不會騙我的,你就把心放到肚子裡去吧。
錢耀秋腦袋還有些發懵,正在他疑惑不解的時候,言晰輕聲解釋,“我是個道士。
“對哦!錢耀秋這個時候也終於想起來,他們之前去那個海邊的鬼屋探險的時候,似乎遇到了陣陣陰風,雖然他並沒有親眼見到有什麼厲鬼,但就是言晰衝上樓以後那些陰風就消失不見了的。
因為薛以安是滾落到了山坳底下,人們常說上山容易,下山難,更何況現在漫天大雨,路又無比的濕滑,搜救隊比言晰他們找到薛以安的時間要早
上一些。
當王鐸衝到薛以安麵前的時候她摔斷的腿已經被用夾板給固定了起來身上的傷口也做了簡單的處理她躺在擔架上麵被兩名搜救隊員抬著正準備離開青崖山。
得到了救治薛以安的情況好了很多昏昏沉沉的腦子也清醒了一些她看著眼前滿臉擔憂的王鐸輕聲說道“我聽說是你幫忙找的搜救隊謝謝你啊。”
“不用客氣”見自己喜歡的女生如此輕聲細語的和自己說話王鐸不由自主的紅了耳朵突然之間就像個結巴一樣說話都開始磕磕絆絆了起來“這……這都是我應做的。”
忽的眾人的耳邊炸起了一道驚雷緊接著天邊一抹銀色的雷光閃過照亮了滿眼的昏黑漫天的烏雲翻轉映襯著遠處層巒起伏的群山。
比黃豆還要大的雨點“劈裡啪啦”的砸落下來不遠處的山坳之下一條滿帶著黃泥和石頭的水流不斷滾滾向前將原本還有些狹窄的山道衝出了一大片平地。
言晰微闔著眼眸借著打雷的些許光亮目光四掃。
隻見原本土黃色的洪流不斷翻湧並且有著持續壯大的跡象一股萬般危險的氣息從上方的山腰處傳了過來隱隱的讓言晰有些心悸。
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