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點了點頭,指著走廊儘頭左側的房間說道,,“那裡頭正好還有三個空床位,挪過去吧。”
“好咧!”年輕人應了一聲,指揮著其他人抬著言晰他們往前走。
走到穿白大褂的男人所說的房間門口,年輕人從口袋裡麵掏出來了一張卡,在房門口刷了一下,房門這才打開了來。
隨後,言晰他們被從擔架上搬到了房間裡的床上,這整個房間裝修的和醫院的病房一模一樣,就連床鋪也是和醫院的病床彆無二致。
隻不過比普通醫院的病床多了一些手銬,腳銬一類的東西。
這裡所有的布置看起來更像是那種不太正規的精神病院。
幾人把言晰他們搬上了床,然後迅速的鎖住了他們的手腳,確認他們就算是醒過來了,也沒有辦法逃離後,拿著卡的那個年輕人拍了拍手,語氣輕鬆,“行了,咱們的任務完成了,回去吧。”
“砰——”
病房的門被人帶上,發出一聲響,隨後,整個房間陷入到了一股詭異的寂靜當中。
言晰不確定這個病房裡麵有沒有監控探頭一類的東西,他單手一點一點的挪過來,伸進褲子口袋裡,整個過程小心謹慎極了,沒有發出任何鐐銬碰撞的聲響。
他的口袋裡麵裝了一包紙巾,言晰緩緩的從裡麵抽出來一張,雖然單手折紙人的確有幾番考驗他的能力,但這個事情言晰是做慣了的,閉著眼睛都能折的出來。
片刻之後,隻有半截小拇指大小的指人從言晰的掌心裡麵出現,用自己那幾乎不存在的小短腿,一點一點的爬了出來,小腦袋環了一圈,將自己所看到的情景完完全全的和言晰共享。
見房間裡麵沒有什麼監控探頭,也沒有布下什麼陣法,言晰忽的一下睜開了眼睛來,又用靈力解開了自己手腕和腳腕上的鐐銬。
他剛從床上下來,準備去看一下楊瀅和楊瀾是什麼情況的時候,猝不及防的對上了一雙黝黑的眸子。
楊瀾睜著眼睛,唇角帶笑,十分的淡定,“看來,師伯還是要比我和妹妹經驗豐富。”
言晰長眉微挑,有些詫異,“你沒有中藥?”
楊瀾點頭,緩緩開口道,“我用靈力把藥效逼出去了。”
言晰非常讚賞的看了他一
眼楊瀾的演技還真不錯這一路上他竟從未發現楊瀾還醒著。
頓時兩個人的視線都不由自主的投向了楊瀅可一秒鐘過去了三秒鐘過去了半分鐘過去了楊瀅依舊緊閉著雙眼毫無知覺的躺在病床上。
楊瀾眯了眯眼睛無奈的發出一聲歎息“看來我們三個人當中隻有妹妹是真的中藥了。”
他這妹妹終究還是傻白甜了一些經曆的事情太少經驗也不太夠啊。
不過也得得虧了妹妹是真的中了藥否則的話恐怕他們三個人都不知道該如何以應該有的反應去應付過去閻村長和章老太了。
言晰沒有評價楊瀅一句隻是將視線落在楊瀾依舊被鎖著的手腳上麵輕聲詢問“需要幫忙嗎?”
楊瀾無聲的笑了笑說話的語氣中竟然含有幾分自信“如果連這麼點小事都要師伯幫忙的話那我這二十多年豈不是白學了?”
鐐銬隻是鎖住了他的手腕手指完全是可以活動的楊瀾指節交疊掐了個訣。
“吧嗒”一聲響鐐銬應聲而開。
楊瀾將冰冷的鐐銬解下來一個蹦子跳下床雙手交疊在一起揉搓活動了一下手腕目光掃視了這件屋子一圈深邃的眼眸當中噙著一抹警惕“師伯這個村子恐怕不簡單。”
能布下這麼大的一個陣法將整個山洞完全隔絕這布陣的人實力不容小覷。
楊瀾自己也能做到這些但是卻需要法器的協助他們被綁過來的時候行禮全部都放在了閻村長的家裡除了尚且依就可以使用靈力以外楊瀾手頭什麼東西都沒有如果此時讓他去破除這個陣法的話恐怕頗有難度。
這個村子應該還在做著一些什麼彆的勾當
“嗯。”言晰從鼻腔中發出一個音節抬步走到了楊瀅的病床前淡藍色的靈力出現在指尖緊接著束縛楊瀅的鐐銬就徹底的被打開了來。
言晰用靈力大致探查了一下楊瀅的身體沒有什麼大礙就是吃了安眠藥現在還在昏睡著言晰雙手抱胸倚在了床邊上對楊瀾說道“交給你了。”
畢竟楊瀅是個女生要想把她喚醒不可避免
的會有一些肢體方麵的接觸,身為楊瀅親哥哥的楊瀾最合適不過。
楊瀾眼睛微微眯了眯,唇邊劃起一抹壞笑,他一隻手緊緊的捂住了楊瀅的嘴巴,另外一隻手在她的腰上狠狠的擰了一把。
腰上的肉嫩,最是敏感不過,再加上楊瀾又用了很大的力氣,劇烈的疼痛霎那間順著腰部的神經直直爬上了頭皮,因為安眠藥的作用睡的昏昏沉沉的楊瀅一下子被疼醒了。
她下意識的張開嘴巴,想要叫喊出來,楊瀾捂著她嘴巴的手又向下按了按,楊瀅到了嘴邊的嚎叫聲全部化為了痛苦的嗚咽。
楊瀾伸出另一隻手的食指放在嘴邊,小聲說道,“噓,彆叫,讓外邊的人聽到就不好了。
楊瀅眨了眨眼睛,這下也發現他們現在竟然待在醫院裡,而她則是躺在病床上,意識到了不對勁,楊瀅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嗯。楊瀾輕哼一聲,正準備把捂著楊瀅嘴巴的手給收回來,卻猝不及防的被楊瀅給咬了一口。
“嘶——
楊瀾疼的倒吸了一口涼氣,充滿怨氣的眼神落在楊瀅的身上,沒好氣的來了一句,“你是屬狗的嗎?怎麼還咬人呢?
楊瀅瞪他一眼,呲著牙,“誰讓你要掐我的,這叫一報還一報。
“還不是你自己蠢,三個人,就你中藥了,楊瀾拽著楊瀅的胳膊把她從床上拉了起來,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彆躺了,快起來,我們還有正事要辦呢。
“我當然知道,還用你說?說到正事,楊瀅立馬把剛才和楊瀾的吵鬨拋到腦後去了,她從床上坐起來,四下打量了一番這個病房,“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楊瀾將章老太做的飯菜裡麵有安眠藥的事,以及楊瀅昏迷以後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楊瀅有些懊惱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我好像的確有點不夠機警。
怎麼她哥和師伯都發現了飯菜裡麵被下了藥,就她沒發現呢?
如果這次是她自己一個人來的話,那可就危險了,楊瀅有些後怕的瑟縮了一下,問詢道,“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肯定是要出去探一下這個地方的底細的,楊瀾說著話,指尖輕輕摩挲著,嗓音低沉,“但是我們的行禮都在村長家,手頭沒有法器,也沒有符紙……
事情有點難搞。
“無礙,”沒有黃紙言晰也可以畫符,隻不過耗費靈力多一些罷了,沒什麼大不了的,“先看看這個病房裡有什麼吧。”
他們剛才躺著的病床一字排開,最裡麵是言晰,緊接著是楊瀾和楊瀅,但言晰的病床另一邊,有一道簾子拉了起來。
聽到言晰的話,楊瀅主動走過去拉開了簾子,緊接著她身形頓住,伸出一隻手臂,顫顫巍巍的執著前方,“這……這裡有人!”
“有人?!”
楊瀾大吃一驚,病房裡還有另外一個人,可他們三個竟然全部都未曾發現?!
師伯都沒有意識到有他人的存在,這個人的實力竟然已經高到這個份上了嗎?
楊瀾指尖蓄起靈力的,做好了隨時開打的準備,可就在他走過來,看清楚病床上躺著的人的麵容的時候,指尖的靈力驟然間全部消散了。
他不可置信的盯著那人的臉,低聲喃喃道,“陸肖……?”
他們找的人竟然就在這裡!
可陸肖就是一個普通人,他們三個道士,怎麼會察覺不到他的存在呢?
楊瀅不虧是楊瀾的親妹妹,在他疑惑不解,努力思索的時候,楊瀅已經把這個問題問了出來。
言晰望著陸肖那張看起來和正常人一樣紅潤的臉,輕聲道,“他生魂被拘,現在就相當於是一個活死人,他是沒有正常人的呼吸的,你們察覺不到也正常。”
“但他看起來氣色很好哎,”楊瀅感到奇怪,伸手戳了一下陸肖的臉,軟軟的熱熱的和正常人沒有任何的區彆,“生魂不在了,肉/身不是會加速腐爛嗎?”
言晰抬手指了指陸肖病床邊上懸掛著的營養液,解釋道,“有人用術法鎖住了他的生機,再用營養液維持住肉/體的機能,就會出現這種情況。”
楊瀅還是一頭霧水,甚至心中的疑惑越發的多了起來,“那麼這個人如此大費周章,究竟是為了什麼呢?”
如果目的是生魂的話,直接把陸肖的肉/身直接毀了不是更簡單方便?耗費這麼多的人力物力留下來,總歸不能是要吃人肉吧?
“他的肉/身肯定有彆的用處,”楊瀾猜測道,“不如掀開被子看看他身上有沒有其他的東西?”
言晰點頭,“那就看看吧。”
楊瀾立刻將蓋在陸肖身上的被子掀了起來隨後一顆一顆的解開了他的上衣扣子。
隨著陸肖胸膛的逐漸裸/露他腰腹處一條猙獰的疤痕出現在了三人的麵前。
這條傷疤足足有七八厘米長創口處還有鮮血和暗黃色的組織液滲出來整道傷疤上麵縫著的線也是清晰可見。
楊瀅驚詫的下意識捂住了嘴巴“他這是怎麼了?被嘎了腰子嗎?”
“可能是”楊瀾頭緊鎖著目光有些凝重“看這條傷痕的新鮮程度應該是才開過刀不久。”
“不”言晰否定道“他肚子上的這道傷出現至少已經有三四天的時間了。”
“哎?!”楊瀅又盯著陸肖的傷口看了一眼“如果有三四天的話這傷應該恢複了一些了吧可現在這看起來明明跟剛割的差不多啊。”
言晰伸出一根手指指向疤痕周圍暗紅色的血跡和早已經凝結起來成為黃色塊狀的組織液“看血液凝固程度。”
“似乎……確實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