碩大空曠的房子裡, 一旦人心有了波瀾,所有的寂寥都會被驅散。
蘇曉白衝回二樓客房洗漱,翻找出一些平時看起來毫無異常的“道具”, 比如說她腦補過的領帶什麼的,然後衝回三樓。
在衝進三樓房間前, 她對著門口的石頭看了片刻。
石頭是普通的。從西爾維諾簡單的轉述裡來看, 這石頭沒有任何波瀾起伏的故事。蘇曉白不知道是不是西爾維諾刻意說得平淡了點。
以西爾維諾的文化功底, 他們過去關於石頭的故事可以編出一整部電影來。他對於一年蓬的執念和對石頭的執念都不低, 對她似乎也……
蘇曉白伸手碰了碰石頭。漆黑的石頭生硬, 在有了“普通石頭”標簽後,再沒了原先的莫測價格光環。她無聲笑了下,沒有多做什麼, 進了房門。
樓下西爾維諾對著冰箱冷靜了半天。冰箱裡有蘇曉白做的蛋糕,樓上有蘇曉白在等他。現在是假期大白天的下午,是平日忙碌的蘇曉白少有的清閒。
或者說,是蘇曉白為了生日刻意空出來的清閒。
西爾維諾其實給蘇曉白準備了生日禮物,但要晚上才到。他本來計劃裡沒有想要互換,隻是先前發現蘇曉白情緒異常,話說著說著, 計劃就沒了。
結果現在禮物變得有點危險。
西爾維諾緩慢離開廚房, 坐上電梯。他站到臥室房門口,腦內想著接下來可能會看見的場景,不知道要不要推開這扇門。
蘇曉白應該不會做太過分。
西爾維諾這麼安慰自己, 打開臥室門, 視線往屋子裡探。他都沒敢直接走進去, 怕碰上無法麵對的場景。
房間內窗簾全部拉攏, 縫隙能看到一圈光邊, 讓人意識到窗外是陽光明媚的白天。房間裡有淡淡的花香味,是蘇曉白常用玫瑰洗發水的味道。
她還給他洗了個頭。
西爾維諾謹慎走進房內,轉頭看著門,想了想直接給門上了鎖。他和蘇曉白這麼鬨,是因為他們互相喜歡。這不代表著回頭就能被孫姨什麼的看到。
上完鎖,他心跳快了些。
明明不是他過生日,怎麼搞得好像……他也有點像是要去打開自己的禮物一樣。
西爾維諾走到自己床邊,看向蓋住了整個床的被子,和被子下隱隱的人型。
蘇曉白在被子裡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升溫了。西爾維諾的身體太敏感,她摸了摸自己耳朵,發現耳朵現下是滾燙的。想也知道紅到什麼地步。
她聽到腳步聲,努力用雙手將被子往下拉了點,從被子裡探出腦袋:“西爾老師。”
西爾維諾看到蘇曉白探出腦袋,露出的脖頸處有襯衫領,心頭一鬆。還好,衣服穿著,沒到絕對過分的地步。她至少給他留了點……
蘇曉白把自己雙手雙腳捆了,整個人動起來異常艱難。她捆完倒下,不得不仰臥起坐一樣坐起來。被子被這麼一折騰,頓時從她身上滑落。
西爾維諾:“……”
很好,手腳都用領帶捆著。為了表達喜慶,用的是紅領帶。襯衫紐扣上三個全解著,下兩個也解開著。這件襯衫剛鑽過被窩,褶皺得不成樣子,鬆垮掛在他的身體上。他衣櫃裡那麼多的平角褲,蘇曉白不知道從哪裡挖出了一條三角的。
身體泛紅,肌膚若隱若現從衣服間隙透出來。
原來穿能比不穿更讓人窒息。
西爾維諾不覺得被蠱惑,隻覺得頭疼。藝術片裡不是沒有男色蠱惑,那些個色彩運鏡都值得說道說道,但西爾維諾因為作品裡沒這類的東西,所以並不在意也沒多少感觸。
現在……
罷了,她生日。
西爾維諾坐到床上,配合捏了捏蘇曉白滾燙的耳垂。她自己折騰他的身體,結果折騰得麵紅耳赤。算是自我開心了一番。
要是現在換回來,怕是蘇曉白也會很開心。
蘇曉白貼貼西爾維諾,試圖和西爾維諾勾勾搭搭。可惜行為受阻,勾勾搭搭水平直線下降,動作相當困難,倒向西爾維諾。
兩人貼在一起,滾燙。
西爾維諾大概知道蘇曉白“鬥智鬥勇”的心:“下次換回來,你想怎麼試就怎麼試。”
蘇曉白亢奮:“真的?”
西爾維諾:“嗯。”
底線這東西就是說沒有就沒有了。蘇曉白帶著西爾維諾歡歡喜喜鬨騰起來。她鬨騰了小半天,她整個人就真的被打開了新大陸。
感觸十分微妙,莫名又有點身心愉悅。是一種這個人不論靈魂還是軀體,全部徹徹底底屬於自己的愉悅。
唯一的問題是,主動的人真的很累!
兩小時後,蘇曉白攤平在床,哭了:在自己身體裡還能被抱著去洗澡,在西爾維諾身體裡就沒有抱著洗澡環節了。
可惡。
……
勞累加午後的困頓襲來,兩個人抱在一塊兒睡了一整個下午。
晚餐點,孫姨過來敲過一趟門,發現門鎖著且裡麵兩人完全沒應聲的意思,便又悄然離開。睡夢中的蘇曉白再次睜眼,掙紮摸索出手機,發現是晚上七點。
消息一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