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止不住加快,仿佛要跳出來似的,反應過來呼吸都忘了,這樣的失控相對平日裡,倒是少見。
林鐵牛趁這四郎發呆,艱難縮到牆邊靠著牆,考慮扶著牆跑了的幾率的時候,四郎終於伸出手,輕輕按住翠娘的額頭,很燙。
無助和絕望的感覺似乎被無形的力量拉了出來,提著他麻木的情緒讓他得以共情曾經的自己。
四郎將翠娘抱起來,他現在的這具身體是他的又不是他的,還很小,約麼十五六歲,瘦如竹竿,本應該沒多少力氣,捏了嫌臟的腿借了術法,有些反噬己身了,更沒什麼力氣,卻還是覺得翠娘輕飄飄的,心口止不住發悶。
四郎轉過眼看向那個剛才準備吃了他們的乞丐,問:“醫館在哪?”
林鐵牛抖著手指向一邊:“往前邊走,右轉一直走,在一棵很大的樹邊上就是了。”
看著四郎轉身,林鐵牛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可千萬不要突然想起來把他殺了,他還不想死,不稀罕什麼來生又是一條好漢。
去地下花市,也許還有救。
翠娘迷迷糊糊抓住了四郎的衣領,發出難受的□□,微微蹭了蹭,嘴裡的聲音模糊不清,四郎微微一頓。
林鐵牛跟著呼吸一頓,心跳提到了嗓子眼,眼看著,四郎又走了起來,林鐵牛還是不敢鬆口氣。
剛走出一小段距離便是一個岔路,模糊的記憶裡,陌生又熟悉的感覺十分怪異,不知道中偏偏又好似知道,從這裡就可以右轉,不用走到街上。
正在此時,拐角走出了幾個人,帶頭的兩位衣冠楚楚,風華俊茂,互相客套。
“往後還得請文兄多多關照才是。”
“哪裡哪裡,應是秦兄多關照關照我才是。”
[是他們!就是他們害死了咱們的小青梅,你不想殺了他們嗎?殺了他們,你不行就換我來,我殺啊!]
感覺到了四郎明晃晃的視線,對麵的人轉過眼看來,兩位公子身旁立刻有狗腿子上前:“哪來的酸臭乞丐,擋著貴人的道了沒瞧見嗎?小心打斷你的腿,滾滾滾。”
嫌棄得隔著點距離趕人,四郎抱著翠娘往後退了退。
[狗東西找死!去死去死去死……]
殺意微起,遠處傳來另一個狗腿的聲音:“公子,好像有股血腥味!”
“那邊!”
其中一個公子轉過頭:“去看看。”
眼前那個積極的狗腿子吐了口唾沫,捂著鼻子跟上去。
[這還不殺,氣死老子了啊啊啊啊……]
四郎能感覺到自己的魂魄修為還在,隻是身體太虛弱,承受他的魂魄太難為這具身體了,不用術法,雙拳難敵多手,君子報仇,幾天不晚,治病要緊。
穿過越看越熟悉的街巷,偏偏又想不起多少東西來。
走進從未進過的醫館,醫館內有不少的人或站或坐,聞到了怪味轉過了頭。
“哪來的乞丐?”
[又是這群狗眼看人低的東西,該死!]
嫌惡的視線蹙著的眉頭幾乎爬上每個人的臉。
有人拿了掃帚戳過來:“出去,這可不是你們能來的地方。”
四郎側過身,掃把戳到胳膊和背上,無數細小的竹枝刺出細細密密的痛,拿著掃把的人再加大了力,掃把彎折成不正常的弧度。
眼前的小乞丐不僅抱了另一個乞丐,還紋絲不動,十分怪異。
四郎看著有一點戳到翠娘頭上的小竹枝,轉過眼。
四目相對,拿著掃帚的人本覺得心慌怪異了,但對上這乞丐傲慢的目光,頓時一惱:“嘿,給你臉色是吧?叫你滾你就給老子……”
掃帚上陡然傳來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