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清下意識想摸一下心口,沒摸到預想中的沒事兒,倒似摸到了一手的頭發,腦子裡瞬間想到曾遇到過頭發長了幾十上百米的鬼,一個激靈猛然睜開眼睛,四周昏暗得沒個人影,懷裡卻躺了個人,壓得她有點喘不過氣。
沒有鬼。
善清垂下頭,把懷裡的人扶起來,有些暗了就有點看不清,他快死了似的,呼吸和心跳都很微弱,臉色太過蒼白。
跟夢裡的樣子不一樣,跟之前模糊看見的樣子也不一樣,她是睡了多久?以至於一覺醒來大變樣了?
善清依稀記得那個男孩好像確實比較病弱,三步一喘五步一咳,還是個瘸子。
四郎突然感覺有些冷,喉嚨癢癢的,微微蹙了眉頭,先是微微咳嗽,隨後越發止不住,等到睜開眼的時候眼前一片血紅,抬起眼,對上一雙瞪大了的眼睛。
四郎下意識抬起手擦了擦翠娘的衣服,擦了一手的血,眼前發暈,鼻尖又有血滴落下來。
四郎抬起手遮住翠娘的眼睛,施了個術,翠娘一時沒反應過來,她的青梅竹馬,是修士?!
這具身體再這樣下去很快就要用不了了,他的魂魄與常人不同,不管奪舍多少個人,最後都得淬體,否則注定撐不了多久。
四郎坐起來點了幾處穴位,把四周看了看,視線定格在遠處似乎是衣服鋪子的地方。
他們得換衣服。
四郎扶著牆站起來,轉過眼,縫隙裡對上了一雙雪白的眼睛,那雙眼睛眨了眨,四郎:“……”
什麼東西?
[什麼鬼東西?敢瞪你老子!]
一抹蒼白迅速劃過,四郎眼疾手快撈起翠娘,伸出手抓住地下冒出來的一個雪白的抱住翠娘的人的手。
這雪白的手如滑膩的蛇,柔軟如藤般纏繞上四郎的手臂,還會變形增長。
四郎用力把這隻手掐斷,雪白人退回上融進地裡,留下的蒼白指尖如同螞蝗似的鑽進四郎的小臂裡,被從血肉裡伸出的魂絲抽出來擰成麻花後,又像被曬化了的冰塊一般如水滴落,消失在地上。
[該死該死該死,你個大廢物這都讓她跑了,廢物!]
四郎看著自己手臂上冒血的幾個洞,扯了布裹住小臂,再檢查一下翠娘有沒有受傷,好在沒有。
就當倒黴吧,他現在沒心思去管那個不知道什麼東西的東西,麻煩。
店鋪裡的衣服不少,四郎掃了一圈,勉強找到了他們能穿的成衣換上,又找了些值錢的東西。
[才拿這麼點,良心喂了狗都比你少,準備出去後喝西北風呢?]
走出店鋪關上門,沿著探查到的水靈氣到了河邊。
四郎先洗了把臉,再幫翠娘也洗洗,看見翠娘眼下的一顆小痣,眯了眯眼睛,原來這裡有顆痣,好像在哪裡見過,特彆熟悉,畫麵都要呼之欲出了,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再次靠在街頭,初生的陽光灑落下來,四郎安安靜靜地看著翠娘,她好像做了什麼噩夢似的,又蹙著眉頭。
四郎伸出手輕輕柔開。
善清感覺整個人都很重,時刻運轉靈氣已經成了習慣,這時候陡然沒了就很奇怪,眉間什麼怪異的東西在動,翠娘睜開眼睛,正好看見四郎在看著自己。
善清眨了眨眼睛,突然想起剛才自己滿身的血,善清摸了摸胸口,沒有,血腥味好似還有一點。
“太陽都曬屁股了,你可真能睡。”
翠娘:“我沒醒過嗎?”
[我的小青梅真是蠢得可愛!]
四郎:“我也在睡覺啊,我怎麼知道。”
翠娘揉了揉額頭,入秘境後狀態不好。
肚子咕嚕嚕叫了起來。
對,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