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韋應坤再三勸說沈焱,隻有加入鏢局,才有他的用武之地,雲雲。然後領著鏢隊躍馬揚鞭,打道回府了。
李荷在園子裡練完了一整套劍法,回到小樓,把白色古劍往桌上一拍,豪氣乾雲的道“釗舅舅,我們打回去!”
沈焱嘴裡的一隻艾葉糍粑倏地噴了出去。
“你娘親不許。”沈釗神色沉沉,“以前因為我擅自謀劃這件事,她才氣病的。”
“不讓她曉得就行了。”李荷眸子滴溜溜轉了一轉,開始了運籌帷幄,“我們缺些什麼,人,還是錢?”
“都缺。”沈焱順口說道。
“唔……”
隻消一會子的功夫,陶淮也得知了。“不愧是咱們的小主子,有血性!”他豎起了大拇指。
李荷也衝他盈盈笑著。
“當年我們翻山越嶺,進入筮州時,曾順手搭救過押送銀錢的一隊人馬。”陶淮摸著八字胡說道,“其中一人,後來做了瑤城程氏錢莊的大掌櫃。我便央他牽線搭橋,讓我們見見程氏家主,其實隻是想借一筆銀子……”
“是程伯伯嗎?我已經見過他了。”李荷眨眨眼眸,“回來之前,我就住在程府裡。”
陶淮張大了嘴,瞪大了眼,卻出不了聲兒。
沈釗聽罷,將眼神移向沈焱。
“嗯!她熟稔得很,跟進自個兒家的園子一樣。”
“姑母待我也很好,就是皇後娘娘,她還送給我這隻鐲子。”李荷往上褪了褪衣袖,露出一隻潤澤通透的翠鐲來。
陶淮的嘴張得更大了。
“何時去的京城?”沈釗問。
“太子殿下大婚的時候,我賴著師兄跟去的。”她略微停頓,忽然想起什麼來,“對了,我見著姐夫了!”
“小姑爺啊,前兒他回來與你姐姐完婚,已經去往蒼州了。”陶淮非常滿意這樁婚事。
此時,輪到李荷張大了嘴。
小筠兒端了幾碗白醪涼水來。
“我不想把師兄牽扯進來,這是我們自己的事 。”李荷捧著涼水很快飲儘,放下空碗。
釗低聲應了。
“那我先去藤月刺探一番,回來再做商議。”
“不能讓你涉險,要去也是我去。”他立刻反對。
“認得你這張臉的人不少。”陶淮擺手連連。
“我跟她一起去。”沈焱揚嘴一笑,“那邊可沒幾人見過我。”
“事不宜遲,焱舅舅,我們這就出發!”她站了起來,眸子奕奕,身姿柔韌,充滿了精神氣。
六日後。
天空落著小雨,他們麵前的江上騰起了一層濃鬱的水霧,霧下江水湍急,重重的拍打著岸邊。江的對岸,赫然是巍峨陡峭的山崖,依稀能聽到一兩聲尖銳的猿啼。
這麼一道天然的屏障,普通船隻根本無法橫渡。兩國便以這條江水為界,東為曜安,西為藤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