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好。”她點點頭,“等你看完了,便借與我。”
白瀟應是。
李桃炒了幾樣菜,叫白瀟送到書房和外院,她與李荷就在臥房裡用了。
用完膳食,同知父子倆道謝而去。
回了家中,少年急不可耐的問道“父親,韓知州府上,那位貌似下凡仙子的小姐是誰?”
“韓夫人的家妹,來做客的。”同知說。
“父親,您定要幫我。”他鬨嚷著,“天下再沒有比她更殊麗的女子了,我想求娶她為妻!”
同知夫人聽了,想起李桃那清雅絕塵的模樣,倒也信了幾分,對同知說“明兒你去韓大人那裡探探口風。”
“我還沒講完,你們急啥?”同知露出意味深遠的眼神來,“她是修煉仙術的高人,前兒的河妖便是由她師兄除去的。我們家啊,恐怕是無福消受。”
夫人被唬得一驚,忙道“女兒家應當賢良淑德,這舞槍弄棒的實是不好,不好……”
“我就要她!”少年不依不饒的道。
同知拗不過兒子,含糊其辭的跟韓紹清提了此事。
“她的婚事,本官做不得主,需得經她師兄同意。”他神色尤為平靜。
同知眼神不由得挪到案上,那裡擺著幾個光溜圓潤的灰黑色鱗片,約莫黃桷葉大小,是當日衙役們在岸邊撿到的。
他腦海中驀然浮現出程墨手持一柄銀白色古劍,劈開水流的震撼場景。想必那條龐大的黑蛟已被他殺得片甲不留,慘然的沉入暗無天日的河底。
他突然一陣脊背作冷,“不,不必了。權當下官沒說過……”
韓紹清執起案卷,兀自笑了一下。
庭院裡幾簇什麼花綻開了,在夜色裡彌漫著淡淡芬芳。
李荷發現白瀟身手矯捷,姑且撇開沈浩,拉了他切磋起來。程墨坐在石案前,悠然觀看。
芭蕉樹下,兩人悄悄談話。
“……鄒公子性情有些心浮氣躁,不甚穩重。”
“小荷喜歡的是她師兄。”她聲音輕細。
他怔了一怔,忽覺理所當然。
切磋完畢,李荷更勝一籌。程墨步履緩緩的走來,墨袍擦過蕉葉,眸中幽澤的光一閃而過“他配不上。”
韓紹清默了默,拎起木桶打水去了。
沒多久,唐酩遠獨自來到府衙,自言其罪。自此,在蒼州風生水起二三十年之久的唐府,被貼上了雪白刺眼的封條,畫下句點。
沒收來的金銀細軟,名畫古董,上書朝廷之後,暫由府衙監管。
衙役魚貫出入著,庫中的架上滿滿當當都是黃白之物,差點叫人亮瞎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