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婆婆,那樣恐怕不夠吧,「鬼車」吃了附身張三的黑蛇後,那對兄弟應該還和你說了什麼才對。”
楊玖辰很清楚,如果隻是拔靈而不改變張三的至陰體質,讓他的三魂七魄徹底歸位的話,之後還會有其他的豬牛馬靈之類的找上張三,他照樣活不長久。
“楊大人剛剛說那九頭神鳥是「鬼車」,這便是我做的錯事了。”
“之後那對兄弟中和**差不多大的那位取了九頭神鳥的一根羽毛,讓我選,
他隻說神鳥的羽毛可徹底救我兒的病,但是要用我的福蔭來換。”
“婆婆您同意了?”
“是啊,那時的我有什麼理由不同意呢。”
“後來發生什麼事了?”
“那對兄弟自虞山方向而來,給了我九頭神鳥的羽毛後卻又沒取我身上的福蔭便向來時的方向離開了,我始終不知二人的姓名。”
“可我萬萬沒想到,一年後我按那對兄弟中年紀稍小的那位的囑咐將神鳥的羽毛燒灰化水讓我兒服用後,他卻忽然性格大變,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從那以後,三兒整個人變得易怒非常,再大一點和他爹出海遭了海難後一個人回來情況更糟糕,然後就和雙刀幫這群山匪混在了一起,
進了雙刀幫以後他鮮少回家,每次回來我便和他爭論不止,他甚至舞著雙刀和我動起手來,
漸漸的,我老了,也勸不動他了,他也再沒回來,直到今天你們把這雙刀那給我看,我才知道他不知又惹出多少禍事來。”
“如果我當年沒
用那神鳥的羽毛,也許就不會如此了……”
送走楊玖辰一行人後,張婆婆見自己放在門口的魚筐被人翻動過,便一手探到了魚筐最底下,果然摸到了一團硬邦邦的東西。
楊玖辰在進門之前便將一包金錠放到了張婆婆的魚筐裡,除此之外,他想不到彆的更合適的補償了。
張婆婆將金錠揣進懷中,又把自己的小屋落了鎖,一聲不吭的背著缺刃雙刀向小鎮外走去。
一個時辰後,青州住風鎮外往南五裡處的一片樹林中,多了一個小小的墳包,而住風鎮上由鎮上的人們合力出錢支起來的最大的施粥攤上,多了一包金錠。
“我與我兒緣分或許早該斷了,這些年我所經曆的一切,或許就是用自己的福蔭換來的苦果。我又何必把新的苦果帶在身邊呢,今天的魚乾可還沒曬完呢……”
張婆婆口中喃喃自語,佝僂著身子往自己的小屋走去。
正往雁州方向趕路的楊玖辰一行人中,打頭的楊玖辰卻忽然回頭望住風鎮方向看了一眼。
“大哥,你的眼睛?”
楊玖陵忽然一臉驚異的看著楊玖辰。
“張婆婆沒要我的金錠。”
“你怎麼知道?!”
楊玖陵的語氣更加驚異,不過一年沒見,他的這個整日神龍見首不見尾,吊兒郎當的大哥就和以前大不同了。
楊玖辰對楊玖陵指了指自己的左眼道:
“這隻眼睛看到的,**,回去後你會把這事告訴爹嗎?”
楊玖陵搖搖頭,在這方麵,他和楊玖鈺一樣維護楊玖辰。
“不說這些了,你想好怎麼和家裡人說這次突然從京城回來的事了沒?”
騎在馬上的楊玖陵頓了頓道:
“自然是祭酒念我一年未回鄉探親,特意準了我的假,反正祭酒給湛院長的信裡也有提到。”
“那信裡麵說到青州遊學的事你又要怎麼解釋?”
楊玖陵和楊玖辰都很篤定,青州遊學一事最好是不讓楊永繼知道。
因為楊永繼一直隻希望自己的小兒子能夠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有朝一日金榜題名,不走他和大伯父充兵的老路。
楊永繼要是知道自己一向最看準的小兒子在國子監學了一年多沒回家,卻因為和一群人辯論一個有成匪嫌疑的幫會就直接跑到了青州,定會氣的直取家法。
正當楊玖陵還在沉思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