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的日信拿來我看看。”
孫應飛覺得嚴孫來青州五天不見他必定有事,剛才又聽張興石的話,隻覺得該不會是軍營出事了吧,
可他見張興石應對自然,還告訴他虞北軍營的日信也是正常的,瞬間放心一半。
張興石從官服袖子裡掏出了昨天接到的虞北軍營日信,那是一個小小的紙卷,上麵是軍營孫統領親筆寫的軍營日常操練情況和一應事務羅列。
“三月初十,
住風鎮新招五十兵卒已經適應軍營操練安排,
另,虞北近日春潮深重,下次糧草補給時,還請布政使大人配發火油的份額酌情增加。
虞北軍營統領,孫士釗”
昨天虞北軍營的日信不過短短幾行字,可越往後看,孫應飛越覺得彆扭,直到他看到虞北軍營統領孫士釗的信尾落款,頓覺焦雷落頂——
嘭!
孫應飛一巴掌將張興石遞給他的虞北軍營的日信拍在了桌子上,倒吸一口涼氣道:
“虞北軍營出事了!”
“把這七天的日信都拿來!”
知府張興石被老上司
青州布政使孫應飛突然的變臉和脫口而出的話嚇得手裡的火凰玉手把件差點脫手,忙不迭的左抖抖袖子,右摸摸袖子,
把近七天的虞北軍營日信搜羅了出來攤開在桌上:
孫應飛手上的動作一大竟然一袖子把桌上的茶盞打翻在地,
溫熱的茶湯潑灑一地,點點白色的碎瓷在青石地板上格外紮眼,有些茶湯和瓷片甚至都濺到了兩個人的身上。
孫應飛的視線定在每一封日信的落款處:
“三月初四,張大人敬啟,”
“三月初五,知府大人敬啟”
“三月初六,知府大人敬啟”
…………
“三月初十,知府大人敬啟”
看完七封日信的孫應飛隻覺得眼前一黑,心中毛骨悚然,腦海中天旋地轉,還是張興石扶了他一把不至於滑倒在地。
“孫大人,到底是怎麼了?”
張興石心裡焦急萬分,如果紕漏真出在虞北軍營,而他這個負責對接的官員卻絲毫沒有察覺,搞不好就是大難臨頭的前兆了。
這樣一來本來能讓他居功的火凰神火就隻能變成他的救命稻草了,效果大打折扣!
“孫統領作為虞北軍營的統領,從未脫離行伍,怎會不知如今軍營中糧草補給輜重的申領變動是要和分管官員直接說的?!”
“這……”
險些急火攻心的孫應飛看著一臉懵逼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的知府張興石怒罵出口:
“張興石你是乾什麼吃的!”
“你沒看出昨天那封日信裡竟然直接向我這個布政使要火油嗎?!!”
孫應飛幾乎要把桌子拍碎了。
在青州都指揮使官位空懸半年的時間裡,整個青州各個軍營一直都是青州知府張興石直接經管的,
青州布政使孫應飛隻需要看張興石報上來的文書就好。
若真是孫統領親手寫的日信,他隻會和知府張興石要火油,而不是和他這個布政使要。
“布政使大人,昨天的信不是孫統領寫的,那…”
張興石終於回過味兒來了,
若有人冒充一個軍營最大的長官寫了日信來蒙蔽視聽,那軍營裡必定發生了什麼遠超他想象的糟糕事情來。
“張興石,你這知府是不是睡著覺就當了啊?”
“何止昨天的日信,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