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蔣得勝四人,以及那個死掉的倒黴蛋全部被昆市警署拉走之後。
大巴車也完成了交接任務,直接離開。
高牆內的廣場上,隻剩下了站在原地的三十多名重型犯人。
甚至不光他們。
因為今天是每個月一次的接囚日,還有幾波犯人同樣站在廣場上。
所謂接囚日,就是雲省各地看守所送來的已被判決了的重犯累犯,以及昆市本地的一些輕犯,統一收監。
一般一所省級監獄的規模,大概在六七千人上下。
每個月有來的,有走的,新來的都要編進入監大隊。
所以才會定一個固定一個的接囚日。
比如今天,足足二百多名犯人彙聚在廣場之上。
江城這波人還算來的比較晚的,等站好以後,顯然人都全了。
眾人在度過最初的緊張後,好奇的左右亂看。
既看身邊犯人的模樣,又看高牆上的武警配置。
畢竟,誰在潛意識裡,沒有個肖申克的救贖?
並且,全新的生活就要開始,對一切都感到新奇。
“全體都有!集合!”
一聲厲吼從前麵的高台上傳來。
所有犯人聞言慌忙站好。
這種條件反射,早在看守所就刻畫到了骨子裡麵,站起隊來比大學生軍訓還要齊整的多。
眾人抬頭,看向高台上的一位警官。
對方肩帶二毛三,竟然是個一級警督。
能在監獄裡當上一級警督,至少也是個監區長身份。
果然。
對方開場白後,開始自我介紹。
“首先,歡迎你們來到雲省第一監獄開始你們的改造生涯!”
“鄙人自我介紹一下,我姓張……”
說到這裡,這位警督收起臉上笑意,一臉嚴肅。
“囂張的張!”
“全名,張法海!”
“現任雲省第一監獄獄政科科長一職!”
“我負責監督檢查有關罪犯改造的一切工作!無論是教育改造還是勞動改造,鄙人都有指導權和訓導權!”
“從現在開始,你們已成為省一監的一份子,已融入了這個大家庭中!”
說到這裡,張法海又恢複了一臉笑容,看向眾人。
“既然是一家人了,你們可把我當成家長,也可以把我當成老板,甚至當成大哥……”
“報告!”
張法海還沒有說完,但聽人群有個犯人已舉手高喊起來。
張法海眉頭一皺,冷冷看向此人。
“你是哪裡送來的犯人?叫什麼名字?”
對方顯然一愣,沒想到剛剛還笑容滿麵的家長,立刻滿麵寒霜。
“我……”
他身旁站著管教,一臉驚恐神情,心裡暗罵。
我靠你娘個大傻批啊!
你特娘閒著沒事喊什麼報告。
誰特娘讓你插嘴的?
管教狠狠瞪了對方一眼,趕緊站出來一個敬禮。
“報告!張科,這是玉璽市送來的犯人李富全!搶劫傷人罪,判刑十二年六個月……”
“嗬嗬,李富全!我記住你了。說吧,有什麼事情?”
張法海皮笑肉不笑的盯著對方。
這個叫李富全的哥們快要嚇死了啊。
早知道一句報告喊出這麼大的反應,打死他也不敢多嘴一句。
讓獄政科科長記住,可不是什麼好事。
可現在問到這裡了,他隻能高聲回答。
“報告!監獄長不是我們的家長,我們的老板嗎?您……”
張法海屬實被氣笑了。
“放你媽的屁!”
“監獄長是我們獄警的老板,是我們集體管教的家長,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歸監獄長領導?”
“我……”
李富全被懟的麵如土色,一臉慌張。
靠!
這特娘和看守所不一樣啊。
原來到了監獄,犯人的天就是各監區的監區長,各科室的科長。
監獄長管你們?
想得美啊!
台下一眾犯人見他被懟,臉上不自覺露出笑意。
“肅靜!”
張法海卻又厲吼出聲。
“李富全!我警告你!到了這裡,任何犯人不得打斷管教任何說話!管教說完之後,才可以舉手報告!你聽明白了沒有!”
李富全麵如土色,不斷點頭:“聽……聽明白了!”
“聽明白了就蹲下!等我讓你站起來的時候,你再站起來。”
“是!”
李富全隻好委了吧屈的蹲了下去。
這讓所有場中的犯人心中一凜。
特娘的果然犯人沒人權啊。
這個張法海真是個喜怒無常的笑麵佛。
另外,獄政科科長都這麼牛逼。
那各大監區的監區長,副監獄長,甚至監獄長大人得多麼囂張?
恐怕眾人根本想不到,省監的監獄長根本輪不到他們來一睹真容。
唯有站在人群最後的葉城,一聲歎息。
如果說在看守所還有一點點尊嚴的話。
那麼被判了實刑,淪為階下囚後。
真比狗都不如。
若我沒有戴罪立功係統傍身,和他們有什麼區彆?
等不到葉城過多感慨,台上又響起張法海的聲音。
“好了!現在我開始宣讀監規,所有人必須牢記!”
“宣讀監規之後,我還要給大家宣讀積分減刑製度,和監獄內的所有注意事項!”
“這關乎到你們的監獄生活和減刑出獄,務必仔細聆聽!”
這話一說,所有人都豎起耳朵。
命都在人家的掌控之中,若還不趕緊搞明白遊戲規則,那恐怕真是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就連葉城,也抬起了頭,興趣盎然的聽了起來!
這一聽,就是足足一個小時。
所謂監規,和看守所的所規相差不多,無非就是安心改造,服從管理,爭取早日出獄回家。
同樣的,幾千字長短的監規,要做到倒背如流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