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同一時間。
鷹醬舊金山。
某座豪宅之中。
兩個年邁的男人,正坐在碩大電視機前,玩著手柄遊戲。
說年邁也很勉強。
兩人雖然頭發都有些發白,但無論麵貌和精神狀態,好似四五十歲的中年一樣,充滿激情。
電視畫麵裡,正子彈橫飛,場麵刺激。
那體態肥胖的男人,甚至站起了身,激動大喊。
“同誌們,勝利就在前方,跟我衝啊!”
噠噠噠噠……
一串子彈飛射過去,可惜全部打空。
甚至,旁邊的隊員掩護不及時,導致胖子操控的人物當然死亡。
“艸,不玩了!老胡,你特娘玩一百年了,水平還是這麼菜。”
胖子氣的扔下手柄,抓住旁邊的肥宅快樂水喝了起來。
“哈哈哈……”
一旁的精壯男人,咧嘴大笑。
“胖子,我故意讓你死的!你特娘要是活到最後,不得搶走我多少好玩意兒啊。”
“你他媽的……”
胖子氣的跳起來,要掐對方喉嚨。
男人扭頭直躲,嘎嘎亂笑。
吱鈕!
豪宅的大門被推開,一個風姿綽約,不顯年邁的女人走了進來。
隻不過頭上的白發和眼角的皺紋,暴露了她的年齡,至少有六十以上。
“玩玩玩!都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還有心思玩啊!啊!”
女人一把關掉電視,氣的臉色發紫,瞪著麵前兩個老小孩。
胖子見狀,尷尬笑著扭身就跑。
“靠!幾點了,該去接我外孫放學了哈,老胡,你他媽等著,晚上回來再收拾你!”
等胖子一溜煙跑的沒影,那個精壯男人也站起了身。
“額……媳婦兒,我……我也該去接孫子了,你讓讓路哈。”
說著,騷眉搭臉的也要逃離案發現場。
女人卻一步不動,臉色越發難堪。
“老胡,外邊的佛伯樂全撤了,對咱們的監視……解除了。”
嗡!
男人腦袋嗡了一下,渾身繃緊,下意識問道。
“九兒和小楊釗,已經進去了?”
“肯定!”
女人歎了口氣,走過去摟住男人的腰,將腦袋靠在對方的胸膛,眼睛流出淚花。
“老胡啊,咱們四十多才有了九兒,你說你……為什麼非讓那兩個孩子回到龍國……”
“我,我心裡害怕啊!嗚嗚嗚……”
被稱為老胡的男人,感受著妻子心中的擔憂。
他抬起頭看向窗外,那是遙遠的東方。
“有些債,總要還的!”
“有些事,也總要有人去做!”
……
京都,潘家園附近,觀山太保封世文家中。
“呼……”
老人忙碌著收拾東西,一邊問道。
“確定明天開挖?”
“是!”
李岑站在一旁,想插手也插不上,臉色極為複雜。
“……葉城也確定下墓?”
“下!我和他一起下……”
房間裡一陣沉默。
封世文收拾好東西,將一個鼓鼓囊囊的行囊交到養子,也是徒弟的手中,長歎口氣。
“徒兒啊!這些東西,你都帶著吧,平常教你你不用心學,現在到了用的時候,怕你給師門丟人……”
李岑接過師父手中的行囊,擠出苦澀的笑。
“不會,師父!”
“我雖喜歡文玩古董,但對咱觀山一門的手藝也沒扔下。您教我的,我都記在心裡麵呢。”
封世文聞言笑笑,拍拍徒弟的肩膀,認真問道。
“嗬嗬,那就行!……恨我嗎?”
李岑堅定的搖了搖頭:“不恨,師父!”
“沒有您,我恐怕五十年前就死了,如何能活到現在。”
封世文怔怔看著對方,想說什麼再說不出口。
最終,隻能擺了擺手。
“去吧!”
“哎。”
李岑轉身大步就要離開,隻不過眼角的淚再忍不住大顆滴落。
他站在原地,悶聲問道。
“師父,我要走了的話,您……”
封世文感受著徒兒的掛念,朗聲笑道。
“我也活不了幾天啦,嗬嗬!到時候沒準,咱們能一同跨過奈何橋!”
李岑聞言越發悲傷,索性轉過身子,一頭磕了下去。
“爹!我求求您,讓我改了李姓,隨您姓封行嗎?”
他把頭磕在地上,失聲慟哭,淚水打濕了地上灰塵。
封世文心情激蕩,再也無法克製自己的感情,同樣老淚縱橫。
五十年了,這孩子終於喊了自己一聲爹!
可讓你改成封姓……
為何不讓觀山太保,就這樣徹底斷絕了呢?
老人癱坐在藤椅上,沉默半天,終究說道。
“兒啊,你若能活著回來,我許你成為第二十一任……觀山太保。”
“好!”
李岑聽到後,認認真真給師父,給養父磕了三個響頭,起身大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