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鐘之前。
左配殿中,觀山師娘陸令萱的屍骸已焚燒大半。
她漂亮的臉皮在烈火燃燒
配殿裡的冷香越發濃鬱,令人神魂失覺,總感覺眼前的一切是那麼虛幻。
“表哥……”
胡九兒看了幾眼,不敢再目睹女屍慘樣,難受閉上眼睛。
“彆說話,咬緊舌尖,保持清明!”
楊釗卻厲喝半聲,臉色顯出痛苦之色。
從點燃女屍後,他也莫名感到不太對勁。
尤其那幽異的冷香,瘋狂通過鼻腔鑽入他的大腦皮層,讓他腦袋昏昏沉沉。
此刻隻能死死咬著舌尖,保持幾分清醒。
這香氣……
到底是什麼東西?
楊釗心中略微有些發慌,下意識看向陳問天幾人,發現幾人的狀態也好不到哪去。
隨著觀山師娘不斷燃燒,幾人眼睛都閃現迷離之色,竟一步步向著棺槨走去。
“陳問天!”
楊釗見他們幾人靠的越來越近,忍不住低喝起來,可惜沒喚回他們注意。
他有心想跟過去看看,卻又謹慎的站住腳步。
因為楊釗發現,自己和九兒還能保持片刻清醒狀態,似乎是因為脖頸上的摸金符產生作用。
原本寒冷刺骨的摸金符,此刻竟滾燙發熱,護著兩人心脈不受這種異香侵襲。
“表哥,我們……”
胡九兒也察覺不對勁了。
她脖頸上這枚摸金符,還是王胖子王叔叔的東西。
老娘傳給自己的,早被國安的人在雲省奪走,後來還是王叔趕緊給郵寄過來。
此刻摸金符幾乎燙的她胸口皮膚受傷,讓胡九兒都想一把將其摘掉。
“彆動!”
楊釗攔住表妹,目光死死看著陳問天幾人。
但見陳問天這幫卸嶺力士,可沒有摸金符這種玩意護身。
他們早被冷香迷失神智,一直走到棺槨前方才站定腳步。
隨後竟高舉雙手,圍繞著棺槨開始手舞足蹈,像是在跳某種奇怪的舞蹈。
這舞蹈類似東北請神上身,又類似南方扶乩之術。
包括陳問天在內的五個人,高舉雙手發癲一樣的亂蹦亂跳,臉上露出瘋狂激動的神色。
楊釗看的心驚膽戰。
難道,真要請神上身了嗎?
隻是不知,觀山師娘肚子裡的玩意兒,最終會選擇那個人棲身奪舍?
很快!
隨著女屍徹底燒成灰燼,它似乎終於有了選擇。
也許是記恨阿越之前射中自己一槍,女屍竟將冒著火光的腦袋轉向了他,一雙空洞眼睛死死盯著阿越。
“啊……”
緊接著,配殿響起一聲淒厲大叫。
女屍長大嘴巴,一道銀光從它口中衝出,直奔阿越衝去。
阿越手舞足蹈的跳著怪異的舞,見銀光襲來更是興奮的張開嘴巴。
楊釗甚至看不清,那銀光究竟是什麼東西,它就已鑽入阿越的腹中。
選中了!
阿越渾身一震,越發激動和狂熱,直接磕頭跪拜下去。
旁邊圍聚著的陳問天等人也是如此,都不再跳舞,而是齊齊扶住阿越的雙臂,雙腿,竟將他整個人抬了起來。
隨後他們毫不猶豫,抬著阿越往左配殿角落裡大步走去。
“表哥,他們這是……要乾什麼……”
胡九兒聽到動靜,忍不住睜開了眼,目瞪口呆看著眼前一幕。
“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九兒,穩住!咱們千萬不要過去,先穩住再說……”
楊釗死死咬著嘴巴,嘴巴裡都溢出舌尖上的鮮血。
他驚恐的說著,因為發現自己也想跟過去看看熱鬨。
就算有摸金符護身,似乎也抵不住這種誘惑。
可他能忍住,胡九兒卻再忍不住了。
“好,好的……表哥……”
女孩自從睜開眼後,眼神迅速迷離起來,一邊喃喃答應,一邊邁開腳步跟了過去。
“九兒……”
楊釗見狀慌忙去拉卻沒拉住,隻好再次一咬舌尖,忍住劇痛去追表妹。
可在這異香作用之下,他渾身發軟,隻能跌跌撞撞的走。
明明和表妹隔了幾米,卻像天塹鴻溝一般愣是追不上去。
於是,怪異的一幕出現了。
左配殿裡所有的人,都向著東南角曾點過蠟燭的牆壁慢慢走去。
腳步看起來是那麼堅定,那麼執著。
楊釗徒勞跟了幾步,見始終追不上表妹,心中越發驚恐。
難道這是傳說中的縮地成寸之術?
明明這配殿一共也就幾百平米左右的空間,為何就是走不到儘頭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