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封師岐,乃封家第八代傳人,攜孫女封巧兒,拜見九千歲大人,恭祝大人千歲千歲千千歲……”
說罷,拉著孫女一頭磕在地上,渾身瑟瑟發抖。
儘管是盜墓五門之一,江湖上鼎鼎大名的封家觀山太保,可見了魏忠賢之後,依舊嚇的和鵪鶉一樣。
這讓葉城一陣感慨。
這恐怕就是滔天的權力所帶來的威力。
任你是誰,在一國之力麵前,也挺不直背上脊梁。
“封師岐?”
魏忠賢卻眉頭深皺,一拍身邊太師椅的扶手,尖細的嗓子罵了起來。
“大膽!封家家主封師古何在?”
"陸文昭、沈煉!你兩人戲耍於咱家,從哪裡弄來的閒雜人等?啊!"
魏忠賢這一發怒,整個屋子裡的空氣一時間靜止起來。
千戶陸文昭、百戶沈煉更是頭皮發麻,跪在地上趕緊出聲解釋。
“廠公息怒,廠公息怒!”
“卑職二人趕到巫峽山地仙村後,那封家家主封師古已帶著族人全部隱入荒山,消失不見。”
“卑職隨行錦衣衛二百餘人,正欲前往探查,卻遭機關埋伏,死傷慘重,最終隻有我二人活著逃了出來。”
“本以為完不成廠公交代的差事,正要以死謝罪,卻不料恰好碰上這祖孫兩人,自稱封師古堂弟,因不願隨他入山離開封家,所以才離開巫峽山……”
兩人解釋完一切,將腦袋磕在地上,撅起屁股繼續發抖。
那意思很明白。
廠公大人,要殺要剮我們都接著。
可實在找不到封師古啊。
那狗東西為了所謂的修仙,已逃進荒山深處。
“死了二百多人?”
魏忠賢聽的心中一驚,眉頭都挑了起來。
要知道。
無論錦衣衛還是東廠番子,都是選拔軍中武藝高強之輩擔任。
單單是進他們封家地仙村,就死了如此多人?
可見那封師古的狠辣陰險,比自己不差什麼了。
不過能找到封師岐……
也算能給小皇帝一個交代。
魏忠賢真是喜怒形於色,又咧嘴笑了起來。
“封師岐?封家家主的堂弟?也罷,起來吧,有什麼本事,使出來讓咱家瞧瞧,看看你能否擔任起修建皇陵的重任!”
額……
這……
跪在地上的封師岐臉色一苦。
原本逃出地仙村,逃出堂哥封師古的追殺就以為萬事大吉。
可他媽誰能想到,剛出來就碰到朝廷爪牙錦衣衛。
讓我們回來修建皇陵,否則立刻斬殺當場?
可皇陵是那麼好修的嗎?
最是無情帝王家。
從明太祖朱元璋的孝陵開始,到最近的昭陵,封家不知死了多少修陵人。
不是因為天譴短命,就是因為封口處決。
這種事避之不及,沒想到又輪到自己的身上。
可不答應又能怎麼辦?
真等著讓魏忠賢抄家滅門,讓封家從此徹底斷絕?
封師岐隻能苦著臉答應下來,跟著這兩個錦衣衛返回京城。
如今修陵也就罷了,魏忠賢竟還讓他展示一下手段?
彆鬨了,大哥!
我們封家觀山太保的手段,全是對付死人用的,怎麼給您展示?
弄得魏府陰氣森森,到時候還要找我們麻煩。
“怎麼?難道你們冒充封家傳人?來咱家麵前騙些銀子花花?”
魏忠賢眼眸又陰冷下來,似乎下一句話就要開口殺人。
而跪在地下的陸文昭和沈煉,更是察覺出廠公意思,霍然起身拔出腰刀。
唰!
繡春刀在院子裡綻放出點點寒芒,下一刻就要落在封師岐頭上。
在他們眼中,什麼狗屁觀山太保,真和豬狗百姓也相差不多。
“不敢,不敢!草民這就使出手段,這就使出手段,博九千歲和諸位一笑……”
封師岐見死到臨頭,慌忙點頭答應,在隨身行囊裡掏了起來。
見封師岐要表演本事,魏忠賢又露出笑意。
一旁的李辛,包括一直觀看的葉城,也都引起好奇。
這封家觀山太保,究竟要表演什麼手段。
但見封師岐竟從行囊裡掏出一段長長的繩子,隨後笑著說道。
“九千歲,草民要表演民間失傳已久的絕技……”
“神仙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