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寧宮距離乾清宮很近。
近到隻隔著一座交泰殿,隨後便是乾清宮,也就是天啟皇帝朱由校休息的地方。
不過交泰殿原本是皇後舉辦千秋宴和招待後宮嬪妃的地方,可惜由於朱由校醉心木匠手藝,將這裡改成了他的木匠工坊。
裡麵堆滿了各種木器和工具,淩亂不堪,不成體統。
張嫣在路過交泰殿的時候往裡麵瞅了一眼,見皇上果然不在,她繼續往乾清宮走去。
可惜,剛走到宮門口,就被一人攔下整個儀仗。
“哎呦,小臣不知是皇後娘娘駕到,有失遠迎,實在是有失遠迎,罪該萬死,實在是罪該萬死……”
魏忠賢正站在乾清宮門口,看著走來的張嫣,出聲冷笑起來。
他穿一身白色廠公提督服,身邊跟著十幾個東廠太監,就這麼束手而立,見了皇後彆說跪拜了,連彎腰拱手都懶得做出。
張嫣站住腳步,極為厭惡的看向魏忠賢。
“免了!”
“廠臣,陛下可在裡麵休息?起開,我要去麵見陛下,有事相商!”
說著,她就要帶著儀仗繼續往乾清宮走去。
“哎!娘娘!”
魏忠賢卻動了一下身子,根本沒有讓開的意思,嗬嗬笑道。
“皇上的確是在乾清宮裡休息,隻是此刻不太方便,還請娘娘過段時間再來如何?”
“或者等皇上抽出時間,小臣稟告皇上,讓他下旨傳您?”
“你……”
張嫣臉現幾分怒色。
什麼時候,一個司禮監的太監也能攔住哀家?阻止哀家麵見陛下?
但沒辦法,事實就是如此。
從朱由校登基之後,越發信賴魏忠賢,無論家事還是國事,一律由魏忠賢來打理解決。
不知從何時起,她想見到朱由校,必須征得魏忠賢的同意。
以至於兩人結婚兩年,見過的次數屈指可數。
“陛下究竟在乾什麼?為何沒空?魏忠賢,你現在便進去通告,他若不見我,我轉身便走!”
張嫣見對方就不讓開,終究沒了脾氣,但說話也不甚客氣。
“娘娘,皇上在……”
魏忠賢歪著頭嗬嗬笑了,剛要說在乾什麼關你屁事。
可冷不丁的,心頭浮起幾分惡毒促狹。
他掃了眼張嫣的大肚子,又看了看對方臉上的怒容,心中漸漸有了計較。
朱由校在乾什麼?
自然是和客印月廝混胡來。
可悲的是,這兩個人廝混竟讓我九千歲在門外站崗放哨,免得被人撞見此等醜聞。
我艸你們娘的!
將我魏四看成了什麼?
客印月好歹是我夫人,就如此扇我臉嗎?
魏忠賢原本憋屈窩囊正生著悶氣,不想皇後張嫣撞了上來。
一個歹毒的心思在他腦中形成。
其實,為何明日就要殿試,後日就要欽點狀元,大後天啟程前往定興春狩。
真就這麼急嗎?
真的很急。
客印月想要回老家裝逼是一方麵,更多的原因還是要對皇後張嫣動手。
因為張嫣馬上就要生產。
將朱由校調出皇宮,魏忠賢趁機找人乾掉張嫣肚子裡的龍種。
沒了龍種的皇後,再不會引起朱由校憐惜疼愛。
另外,最好皇後張嫣也能就此死去,再換一個聽話的皇後上來。
所以提前殿試很有必要,調走朱由校更為關鍵。
畢竟朱由校對張嫣還是有幾分感情,真要死了必然要難過萬分。
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