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欠……”
一天沒乾木匠活的朱由校,看著麵前的十份試卷,打了個哈欠,臉上比較煩躁。
皇後張嫣昏迷了一天一夜,剛剛蘇醒,還在被人伺候,不知後事如何。
明天完成傳臚大典後,他就要跟客氏出宮,前往定興(保定)春狩。
其實這種幫奶媽去裝逼的事情,朱由校並不抗拒。
隻是臨行前又碰到張嫣可能早產的事情,讓他始終心裡忐忑不安。
朕若是出宮,皇後生了,可如何是好?
生了出事又怎麼辦?
可不出宮,客氏給我鬨騰起來,朕又臉上無光。
一時間,朱由校根本沒心思看麵前的試卷,煩躁的隻撓頭發。
朕隻是個十八九歲的孩子啊。
為何將這麼複雜的事全部扔在朕的身上!
“皇上……皇上……”
見朱由校愣神,站在他身邊的魏忠賢忍著疲倦,笑著喊了一句。
“嗯?廠臣,怎麼了?”
朱由校回過神後,抬眼詢問。
“嗬嗬,皇上,這天也不早了,還是儘快點出狀元、榜眼、探花的名次吧,點完之後還是儘快休息才是……”
魏忠賢寵溺的看著朱由校,輕聲說著。
他對朱由校的感情,其實也是極其複雜的。
親眼看著對方出生,看著對方一點點長大,對方不被先帝朱常洛重視,基本上能成人,全是魏忠賢一手操持。
說句實在話,跟親手養大一個兒子也相差不多。
尤其對方也不是忘恩負義之輩,對自己同樣極好。
若非客氏銀亂,勾引小皇帝,該是多麼父慈子孝的場麵。
“哦,哦……”
經過魏忠賢提醒,朱由校才看起桌上的試卷。
打眼一掃,麵露驚喜之色。
但見為首的一張試卷,字體工整的令人發指,文采也是極佳。
通篇閱讀下來,令人感覺酣暢淋漓,舒坦百倍,甚至驅趕幾分朱由校心中的煩躁之意。
他朱由校雖然文化不高,但大體上好賴能分的出來。
寫出此篇文章的作者,是個牛逼之輩。
“這是……”
朱由校拿起試卷,正要看看考生的姓名是誰。
魏忠賢察言觀色,見朱由校似乎很喜歡,大鬆了口氣。
本來嘛。
為了自家兄弟的前程,他特意將李辛的試卷放在首位,第一個讓朱由校觀看。
若是寫的太差,也不好意思強說此人要考中狀元。
誰知自家兄弟果然水平了得,就連八人閱卷組都驚歎不已。
這樣一來,點誰當狀元根本沒有異議。
見朱由校問起,他忙賠笑回答。
“皇上,這是祥符縣貢生李辛的試卷,此人才高八鬥,機智敏健,容貌也是規整端莊,品性亦是優良,小臣竟都挑不出他有什麼缺點。”
“哦?”
朱由校眼前一亮,更覺的是碰到了絕世之才。
為啥?
因為先入為主,他看過李辛的試卷,就覺得對方是個人物。
再聽魏忠賢一說,此人容貌規整,品性優良,那是什麼意思?
說白了,明朝也好,還是曆朝選拔狀元都是依據顏控來選的。
你雖文才一流,可若是長的太醜,那不好意思,也不能讓你成為狀元。
畢竟代表大明顏麵,怎麼可能找一個五官醜陋的人成為文曲星下凡。
這種事情不是沒發生過。
鐘馗、魁星不都是擁有狀元之才,可惜太過醜陋被剔除出去,最終自儘而死。
不是不同情你們的遭遇,主要是顏麵問題。
你看為官主政之人,那個長的實在見不得人。
幾千年來都是硬性條件之一,到了後世也不能避免這個問題。
所以聽說李辛長的又帥,品性又好,朱由校更開心了。
“不光如此呢,皇上。”
魏忠賢見狀又添油加醋道:“這個李辛,曾在河南道連中小三元,均為案首。”
“到了鄉試,會試後,依舊列為頭榜頭名解元會元,這次殿試……”
魏忠賢再沒說下去,但那意思明顯不過。
如果殿試再中了狀元的話,將成為極為罕見的連中六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