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
好不容易找掌印太監告了假的孫元化,跑出來後竟再看不到封禮辛的人。
幸好有工匠告訴自己。
那位封先生還有要事,已提前一步離去,留言說讓他徑直出城,前往天壽山皇陵再會。
孫元化聽了,跺了跺腳。
封先生啊封先生!
京城距離天壽山足足一百裡地。
你不帶著我走,讓我徒步走到明日清晨嗎?
但在新式鳥銃誘惑下,孫元化還是跑到馬行租了匹快馬,趁著日落前打馬出城。
……
另一邊,趁著最後一抹落日餘暉。
金魚胡同,十王府側門處。
兩個人影悄無聲息的走了進去。
此地便是信王朱由檢的住所。
因為和皇兄朱由校關係極好,並且還沒成年,所以朱由檢一直沒有就藩。
近幾年來,他居住在十王府內,靜等即將到來的大婚。
同時,住在京城也方便暗中搞出很多事情,時刻謀劃掀翻哥哥皇位。
“下官封禮辛……拜見信王殿下。”
沈煉領著封禮辛走進來的時候,朱由檢已換上便服。
不過封禮辛依舊照著規矩,向對方深深鞠躬。
“哎呀呀……封先生,您可折煞小王了。”
見封禮辛到來,朱由檢露出開心笑意,快走兩步攔住對方。
“休要多禮,先生,來了咱十王府,就跟回了自己家一樣。走,小王領您轉悠轉悠。”
說著,旁若無人的拉著李辛就要往後院走去。
“殿下……”
李辛抬頭,欲言又止,終究壓下口中的話。
他本想立刻問問,你朱由檢有什麼辦法解我煩憂。
可也明白。
從一踏入十王府後,雙方較量已經開始。
誰都知道對方想要什麼,隻是看誰先沉不住氣。
先開口的一方,必然要落了下乘,身處被動。
李辛隻好隨著朱由檢在十王府一陣轉悠,參觀對方偌大的家業。
最終,當天色徹底暗下來後,朱由檢命人點燃荷蘭國進貢的水晶燈,照著整個十王府一片明亮。
李辛默默歎息。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當兩人走到王府後花園涼亭後,已有豐盛的晚膳擺滿整張桌子。
朱由檢笑著讓李辛坐下,攆走所有宮女侍從,隻剩下陸文昭和沈煉躬身陪在一旁。
“嗬嗬,先生,天啟二年一彆,可想煞小王了呢。”
到了自己的地盤,朱由檢神態放鬆多了,他端起一隻由白玉打造的酒杯,舉向李辛。
“小王滿飲此杯,還請先生不要推辭……咳咳咳……”
說完,朱由檢一把將杯中的酒一飲而儘,足足二兩左右。
明顯不善飲酒的他,喝下去之後劇烈咳嗽起來,臉色漲紅,甚至一陣乾嘔。
“殿下……”
陸文昭見了慌忙要給朱由檢倒些白水,卻被對方擺手攔下。
“哈哈哈……好酒,好酒……先生,小王很久沒如此痛快飲過酒了,今日咱們不醉不歸如何?”
朱由檢強忍著腹中翻江倒海,再次倒滿杯中的酒後,又舉起了杯,一臉豪邁模樣。
全程李辛默默看著,心中歎息。
曆史上記載,朱由檢不喜飲酒,甚至有些深惡痛絕。
等他當了崇禎皇帝後更是節儉,勒令百官為了節省軍費,不得飲酒作樂。
就這麼個從沒喝過酒的家夥,卻在自己麵前舉杯痛飲?
朱由檢啊朱由檢,你今年才十五歲吧。
雖然明年就要登基稱帝,但這心思也太多了些。
李辛也不慣著他,拎起酒杯,一口喝乾。
“好!殿下,滿飲此杯。”
說完,又給自己倒滿,舉了舉杯子後再次一口飲下。
朱由檢:……
額……封禮辛,你特娘就離譜!
旁人若見了本王如此模樣,定要感激涕零,忙勸本王莫要飲酒,太傷身體。
我特娘才十五歲啊,你就讓我這麼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