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皇陵鎮的路上,裴綸吃完了包子,見沈煉依舊像死了老爹一樣,忍不住沒話找話。
“額……沈兄!你說……魏廷會不會成功?”
沈煉不答,而是看了裴綸一眼,心情沉重。
他有種預感。
魏廷已經死了。
那個被稱為死士的姑娘,終於實現了自身價值。
至於成功與否,希望十分渺茫。
裴綸卻自顧自說了起來。
“哎呀,我覺得也不會成功。”
“你想啊兄弟,雖說新皇和皇後周氏在搞那種苟且之事,沒有防備!但他可是皇帝啊……”
“咱們都是錦衣衛,都知道這裡麵的道道。”
“一旦成為皇帝後,那真是保護到了腳指甲縫裡,絕不允許有任何閃失。”
“也就是信王府即將荒廢,咱們才能扒個牆頭。”
“若是往常,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根本就沒有看到皇帝的機會。”
“要知道,一旦皇帝遇刺,所有當值侍衛都要被誅九族啊……”
“更不要說……太監王承恩也頗有些武藝在身,他既然作為新皇貼身太監,沒準就在一旁眯著。”
“魏廷的功夫我也見了,不說你,比我都稍有不如……哎呀,她要是失手被擒……供出你我可如何是好……”
裴綸一頓廢話,終於把沈煉說煩了。
“姓裴的,你他媽有完沒完!”
沈煉籲的一勒快馬,從懷中掏出一物,直接衝著裴綸扔去。
“你要怕死,儘管拿著這東西回去找新皇邀功,保管你能當錦衣衛指揮使!”
說完,再次打馬就走。
裴綸手忙腳亂接過那東西,發現是魏忠賢的腰牌,不由麵露喜色。
我靠,錦衣衛指揮使啊!
可哎呀一聲又追了上去。
“靠!沈兄,你特娘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
“老子跟你在坤寧宮乾死新皇三名死士,已犯彌天大罪。”
“我要敢回去,今晚的晚飯估計都吃不上……”
“還有,這腰牌你給我作甚?如今它成了燙手山芋,誰拿著誰死……”
裴綸將那腰牌直接扔進路旁水溝裡,再次追到沈煉身邊。
“兄弟,我特娘已和你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你就不能給我說說,你們這幫人到底在乾什麼?”
裴綸一臉委屈。
他是真委屈啊。
老子放著好端端的錦衣衛百戶不做。
大半夜偷個懶在餛飩攤上吃碗餛飩,愣是成了反賊?
這特娘找誰說理去。
如今眼看局勢越發失控,自己竟還不知道到底要乾什麼。
把腦袋綁褲腰帶上也沒這麼乾的吧?
這已經不是送死,而是玩命了!
見裴綸喋喋不休,訴說著心中委屈,沈煉也一陣無奈。
他若非逼著這兄弟跟自己去魏忠賢府,不會有這麼多破事。
雖說裴綸和自己一樣,也是個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光棍漢。
但真惹出天大麻煩,九族嚴選可不是鬨得玩的。
沈煉歎了口氣,就要說些什麼。
可惜還沒開口……
踏踏踏踏!
一陣密集又猛烈的馬蹄聲,突然從兩人身後傳來。
沈煉麵色一變,立即翻身下馬,牽著馬兒就往路旁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