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立皇帝醒了?立皇帝啊,您可曾準備好受刑了嗎?”
曹化淳腦袋一炸,立刻明白自己身處何方,又變成了誰。
正德年間的大太監劉瑾!
因為立皇帝這個名號,隻有正德皇帝的貼身太監劉瑾才配擁有。
而站在麵前的……
竟然是死對頭,八虎之一的大太監張永!
曹化淳都要嚇死了。
果然!
果然自己心魔便是要成為劉瑾、魏忠賢之流,權傾朝野,當一個站著的大明皇帝嗎?
可現在身處菜市口啊。
曹化淳無比明白,自己馬上要遭遇什麼。
他慌忙開口大喊:“搞錯了,咱家……咱家不是立皇帝!咱家更不是劉瑾!”
“張公公,張大人……您認錯人了,快……快放開咱家,求求你,放開咱家……”
張永嗬嗬笑了,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
“認錯人了?廠公大人啊,我怎麼會連您也認錯呢?您就算化成灰,小永子也認得您啊……”
曹化淳越發恐懼:“不!就是認錯了,冤枉啊!張公公,咱家絕沒有造反之心,更沒有私藏兵甲、玉璽……”
張永見對方死到臨頭還想狡辯,不由收起笑容,帶了幾分鄙夷。
“廠公啊,人證物證俱在,還是陛下親自抄的您家,您還要抵賴什麼?”
“午時三刻已到,行刑!”
張永說完,再懶得和他廢話,扔出手中紅簽後,背著手回到觀刑台上。
聽聞臭名昭著的劉瑾要被行刑,台下民眾響起山呼一般的喊叫。
這喊叫淹沒了曹化淳的痛哭流涕,淹沒了他的呼喊求饒。
他怕啊!
要活活怕死。
因為正德年間,權傾朝野的大太監劉瑾是曆史上唯一一個被一等淩遲處死的太監。
所謂一等淩遲,便是要活活割上三千三百五十七刀。
行刑完畢前,犯人絕不能死,行刑完畢後,還要清點身上刀口。
若是刀口少了一道,連劊子手也要被斬了腦袋。
一想到即將遭遇的痛苦,曹化淳恨不得立刻死去。
可他被拉入幻境後,想死也沒有那麼容易。
但見一名滿身大汗的劊子手嚴肅走到自己麵前,顯然覺得曹化淳大喊大叫影響自身發揮。
劊子手隻好摘下肩膀上的汗巾,在腋窩處擦了擦後塞入曹化淳口中。
曹化淳頓時一句話也喊不出來,甚至被那汗巾惡心的想要昏死過去。
劊子手才滿意笑了,喝了一口在冰窖裡鎮過的冷酒後,猛得噴在曹化淳腦門。
噗!
一口噴下,又是一掌拍來。
曹化淳腦門受到拍打,隻感覺渾身發寒。
他明白,這是為了防止自己出血太多,無法割完三千三百五十七刀所用的舉措之一。
這樣一來,封閉渾身血脈,不至於當場身亡。
不單單這樣,若是一會出血多了,還要用麻繩捆住自己四肢關節,甚至灌入老參湯來吊著性命。
“嗚嗚嗚嗚……”
老太監見對方伸來一柄魚鱗小刀,眼眸緊緊縮著,不爭氣的尿了一地。
可他隻能眼睜睜看著,那魚鱗刀在自己胸口處剮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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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化淳真想活活嚇死。
可他再如何驚懼,也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慢慢受刑。
時間在這一刻過的極慢,似乎又過的極快。
一刀、十刀、百刀、千刀……
儘管痛苦到極致,也無法掙脫這該死幻境。
老太監不由絕望。
難道,咱家隻能死在今日了嗎?
他卻不知,一同被拉扯入幻境的盧象升,下場比他好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