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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終,魂斷!
隨著魏忠賢的死亡,天啟時代徹底落幕。
……
同一時間。
寅時三刻,天剛要蒙蒙亮的時候。
“乾什麼?你們乾什麼?!”
客印月正在京城私宅中睡覺,突然被一群東廠番子衝入家中。
老女人披頭散發,不由分說被拉出家門,一路帶到內城浣衣局。
“你們管事的呢?說句話啊!放肆,安敢對本夫人如此粗魯!魏忠賢剛走,你們就要造反了嗎?”
客印月還不知發生了何事,依舊怒聲大罵。
誰知剛罵了兩句,就被一名東廠番子拎著棍棒一棒砸在雙腿髕骨上。
“啊……”
客印月吃痛當即跪了下去,不斷哀嚎。
一名身穿紅衣的司禮監太監終於出現,笑容滿麵的站在客印月麵前。
“奉聖夫人,跪迎陛下口諭吧!”
“什麼……什麼他媽的口諭?!!”
客印月依舊痛呼不已,痛罵不已。
“小皇帝!給老身什麼口諭,老身喂你皇兄喝奶的時候,你他媽還沒出生呢!你哥剛死,你就要對老身不敬了嗎!”
那太監見這娘們聒噪的厲害,臉色一緊。
“放肆,掌嘴!讓她安生一些!”
啪!
一旁的東廠番子又是一棍砸來,直接砸爛客印月滿嘴的牙。
客印月再說不出一句話來,滿口是血,跪在地上不斷發出嗚嗚嗚的聲音。
那太監才又笑了,先是衝著皇宮的方向微微躬身。
“聖躬安!”
隨後轉身,厲然看著客印月。
“客氏印月,乃先皇乳母,不安本分,銀亂宮廷。善妒,恐失寵,召宮人使捶先皇後腰,損其胎,謀害皇室子孫。”
“又得宮人任身者八人,蓋其出入掖庭,多攜侍媵,謀為呂不韋、李園故事也。”
“證據確鑿,罪不容誅,即刻杖斃掠死,以儆效尤……”
這太監說完後,寒著臉擺了擺手。
一旁的幾名東廠番子早有準備,立刻舉起手中水火棍子。
客印月得知自己要被杖斃,驚恐的瞪大了眼。
她要嘶喊,要鳴冤,要求饒,可惜滿嘴的牙都掉了,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此刻或許她才萬分後悔,後悔為何沒有聽魏忠賢的話,早日離開。
現在,說什麼也都晚了。
砰砰砰!
隨著水火棍不斷落在客印月的腦袋、額頭、軀乾之上。
也就十幾棍的功夫,這個享了一輩子福,害死了兩個皇子、兩個公主,被朱由校臨死還要嗬護的惡毒婦人。
終於斃命!
“稟公公,罪婦已死,還請公公查驗。”
有東廠番子輕聲回報,那太監聽了瞪起眼睛。
“才十幾棍就死了?你們怎麼辦的差事!陛下可是吩咐了,至少打夠三百棍才行,給咱家繼續打!”
幾個東廠番子聞言渾身一抖。
三百棍。
啥玩意兒都得打成番茄醬啊。
可看著太監滿臉的寒意,眾人隻好點頭稱是。
清晨時分,水火棍捶打肉體的聲音,響徹整個浣衣局。
還是同一時間。
一場殘酷血腥的清洗正式開始。
大量東廠番子、南北鎮撫司的錦衣衛,不斷闖入京城各大豪宅之中。
魏忠賢的侄子,寧國公魏良卿,抓!
客印月的兒子,錦衣衛指揮使候國興,抓!
五虎五彪十兒四十孫,田吉、吳淳夫、倪文煥、田爾耕、許顯純、崔應元、孫雲鶴……
一乾人等,抓!
一場大抓捕行動浩浩蕩蕩,閹黨在頃刻間分崩離析,全軍覆沒!
寬敞的詔獄一時間人滿為患,到處響起哭喊求饒之聲。
卻沒人注意到。
某間牢房中,兩道人影正輕聲交談。